“苍天回答了!”古壶突然把那“听天语”的粗竹筒拿在手上,环顾四下,然后突然把竹筒指向一棵树旁,大声说:“苍天告诉我,这不是天意,是有人在作祟,作祟之人就藏在这地面之下。”
“地下有活人?!——啊——?!”
所有人闻得此言,均大声惊问,惊讶和质疑之声顿时如狂涛泛起,四下顿时闹成一锅粥。
古壶用木杖敲着四周的竹围栏,一手敲着,另一胳膊做着向下压的手势。
终于,人群再次安静下来。
古壶大声说:“父老乡亲们,这地下究竟有没有藏有活人,用锄头挖一挖不就知道了?县衙差役听令!给我挖!”他把声音再提高两度,高声命令道。
“遵命!”下面几十个手握锄头的差役齐声回道,随即在那三棵树周围一丈开外开挖。
“古哥,地面下真有活人。”古壶正看着下面时,侯戈已经飞上了台上他身后,附耳小声问。
“要是挖不出活人,这么多人定会把你撕成碎片,我不放心,要真是那样,你跟着我杀开一条血路,溜之大吉。”
古壶看着侯戈笑了,小声说:“亏你想得出来,放心吧,我昨夜又听又嗅又询问那盲眼老妇人,我断定有人在地下搞鬼,我得当众把这鬼捉出来。”
再看下面的人群,内圈的人都往里挤,想一看究竟,外圈的人看不见,有的脚下垫石块,有的爬上高处。
没有人在声喧哗,所有人都昼安静地看着,只有几十名差役的锄头在彼起此伏地声声叩问着地面。
古壶和侯戈也直直地俯视瞪着差役们挖的地面。
“大人,下面有地道。”在差役大声叫着。
“啊——?”围观人群一彼惊呼。
“挖!接着挖!”古壶大声命令道。
“别挖了,别挖了,我们出来,我们出来。”地面下传来声音。
随即,两名黑衣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被挖开的地道里钻了地面,两人一脸惶恐,脸色刷白,一上来就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啊——真有人!地下真有大活人!”人群中的惊呼声暴风雨般响起,从内圈往外圈传。
“还有一个,古大人,这里捉住一个。”有人大声喊叫,古壶一看,昨夜安排蹲守在神像旁的两名游徼押着又一个黑衣男子从正殿里出来。
“刀风,看好了这三个奸贼,我一会儿当众审判。”古壶历声命令道。
又转向四周拱拱手道:“乡亲们,稍等片刻,等本县下去查看一番。”古壶大声说罢,快速下了竹高台,侯戈紧跟在他身后。
两人从刚才那两人爬出来的洞口跳了下去。
古壶一看,不得不佩服对手心机之深,用心之苦。
这是竖着用木棒支撑,横着用木板作顶的地道,共有三条分道,分别在通向三棵树的根部附近,地道高度可供成人稍低头站立,这三条分道连着一条主道,估计这主道是通向正殿的。
里面还沿道摆放在几十个木箱,撬开木箱用细棍一刨,里面酥松的土中全是金蝉蛄蛹。
“人工养殖金蝉?”虽然心中早有意料,古壶还是颇感惊讶地叫出声来。
一下来就闻到那特殊的气味,此时找到了。
在三离三棵树的树根不远的地方,分别都燃着几炷香,事先投放在泥土中的蛄蛹,就是在这种香气熏赶之下爬出地面去的。
跟在一旁的侯戈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他不由得感慨道:“这哪是什么天意,这就是人捣的鬼嘛,古哥你是靠什么发现的?真是苍天给你授意的吗?”侯戈敬佩得五体投地的神情看着古壶。
“靠听——靠嗅——靠问。”古壶云淡风轻地笑笑,又指着自己的头说,“再靠这里分析,靠天?最靠不住的就是天!走,上去开堂审案。”
从地道里出来后,古壶重上“问天台”,大声说:“把三个奸贼捆了带上来,本县当众审问。”
“好——好——”四周百姓大声喝彩鼓掌。
被捆绑了一三个黑衣人被带上“问天台”,在古壶的审问下,三人当众承认这夏虫冬出之事是他们搞的鬼,并详细说了他们是如何挖地道,如何把准备好的蛄蛹用香气驱赶出地面的。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从实招来!”古壶大声问。
“我们——”三个黑衣人在一人招供道:“我们是街痞混混,平日里靠小偷小摸,坑蒙拐骗,讹诈老实人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