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壶微微一笑,大声说:“诸位不必恐惧,我不是神,更不是鬼,我也是人,只不过我学过道,会一点旁门左道而已。”
“我这样做,并不是要把你们怎么样,不过是提醒诸位,作为为官之人,为人做事要上不负苍天朝廷,下不负黎民百姓。”
“请记住,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负天负民者,迟早难逃天条国法,今日会至此为止,各位回到各自职位,按部就班,恪尽职守。”
“遵命!”郡丞、郡尉、主簿、监御史、各掾史、功曹满满一大堂吏员,齐齐回了一声,小声议论着各自散去。
和文先生一起抱着那些策文回到后堂,文先生摇头微笑道:“大人刚才之举,别说把他们吓着,把我也吓着了,明察秋毫,你真靠的是旁门左道?”
“先生面前不说假话。”古壶笑了,小声说:“所谓旁门左道,不过是认真的观察和推理,猜出来的。”
“说出那些病症,是我这大夫的基本功,望诊闻诊而已,长期训练分辨药材,闻各种药味,我的视力和嗅觉自然比一般人灵敏一些,如此而已。”
“我说嘛。”文先生笑说,“不过,你那天机牌呢,我见你常拿在手上把玩,上面那些奇形怪状的符号,真是天机?”
“这个——真有天机。”古壶摘下天机牌拿在手上,在指尖地旋转着,看着上面的那些动起来——飞起来的图标,他虔诚地说。
文先生摇头笑笑,不再说什么,转身拿出一摞文书出来。
古壶和文先生一起开始阅读并讨论吏员们的策文,以及这十天从“意见箱”里收集来的“意见”。
研读县令和吏员们的策文整整两天之后,再结合那十天的微服私访,两人对坂台郡的郡情以及县令和吏员们的情况已有了通盘的大体的掌握。
其间,古壶果然从意见箱里看到了杨忠举告刘义高称霸一方,草菅人命的信。
“古大夫打算如何处置这土霸王?”文先生听完古壶讲述私访所遇杨忠家和刘义高的事,看完这信后问古壶。
“杀鸡给猴看。”古壶坚决地说,“这刘义高就是撞到我刀口上的鸡,关键是要找到他确凿的证据。”
“我明日要去横头县,看看那些宝贝土豆的长势,还要跟顾三谈建公司的事。找这土霸王证据的事,就由先生去办。”
“明白,只要这土霸王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就不愁找不出证据。”文先生说,“自从听你介绍了那神奇的土豆之后,我时不时梦里都在想那东西,邢丰粟办事踏实,想必土豆苗长得不错。”
“哈哈哈——”古壶笑道,“你就等着吧,以后有你吃的。”
两天后,古壶和侯戈又一次来到横头寨。
望着眼前的情景,古壶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寨子里炊烟袅袅,鸡鸣犬吠孩童嬉闹,寨两旁的大片坡地上,绿油油的土豆苗生机勃勃,数百男女农人正在地间锄草培土,不时传来农人们的说笑声和几句山歌。
昔日百年匪寨,如今宁和山乡,在这里居住耕作的人,都是曾经的无依无靠的被人瞧不起的乞丐和流民,而今,他们都在属于自己的土地上快乐地耕耘着。
看着眼前的景象,想起当初铲除蝉族冒的险和经历的艰难,古壶觉得那一切都是值得的,这才是有意思有意义的事业,虽然这只是小业,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小业会变为大业。
他想着想着,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心中舒畅极了。
走近寨口,圆木搭建的简朴大门上,“横头里”三个大字,苍劲古朴,古壶一眼就看出这是文先生的手迹。
“横头寨变横头里,好!”古壶叫出声来。
“大人——”古壶突然听见喊声,有个人正叫着从坡地上片这边跑来,古壶认出了那是邢影的弟弟邢丰粟,这横头里的里正。
古壶把马交给侯戈,也朝坡地上跑去。
古壶奔到了地头,聚拢来的人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在齐声喊道:“谢古大人再生之恩!”
古壶心头一颤,眼眶顿湿,他赶紧上前扶起几位年长者,大声说:“起来,乡亲们请起来听我说。”
众人跪着不肯起来,邢丰粟说:“大家都起来吧,古大人不像其他官,大家起来听古大人说话。”众人这才站起来。
古壶大声说:“乡亲们,你们所言再生之恩,古某人实不敢当,耕者有其田,自食其力,这是天道公理。”
“你们因为各种原因流离失所,为你们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