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府衙时,定伯和十口早已回来,古壶把酒给定伯,定伯笑了:“正好,你这酒可以换一封信,刚收到的,老家坐尿坝来的。”
定伯高兴地取来信交给古壶,古壶一看那娟秀的字迹就知道这信是小妹古莉写的,他把自己关在书房,读起了信。
小妹说,家里一切都好,老小均安康。听说二哥当了大定州刺史,全坐尿坝人纷纷到家里来道贺,族长大伯一高兴,由古氏族人办了酒席,请全坝乡亲大吃了一顿,人们像过节似地欢乐了一天。
小妹说,矿山铁石经营红火,坐尿坝和周边从坐尿坝买了土豆种去种的地方,今年都土豆大丰收。
十里八乡再没有忍饥挨饿吃不饱肚子的人了,走到哪里都能听见人们念“古大人”的好,小妹说她听见那些赞美二哥的话时,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最后,小妹说,她已经能独立给病人看病了,师父建议她以后专攻女科,她想以后在宁都城开一家女科诊所。
信的最后,是小妹画的一个捉蚂蚱的可爱的小男孩,旁边还写着“侄子。”
古壶看着纸上画的侄子,立即想到自己远在宁都城的儿子和妻。
“想得家中夜深坐,还应说着远行人。”古壶突然想起这两句诗,坐尿坝的家人在说我,宁都的妻儿应该也在说我。
那——那边呢?那无限遥远处的那位母亲那位姐姐呢,你们也在说我吗?
古壶想到这里时,突然感觉有两颗泪珠从冰冷的脸上滚过,烫烫的。
喝盏浓茶,驱走孤闷的心绪,古壶独自来到后院药苑,捣鼓着那些药坛药罐直到深夜,才回房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