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驹和范义伟,是古壶埋下的两枚火种,他相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两枚火种有一天会燃起熊熊烈火,将天长恶狼葬于火海。
古壶得亲自去看一看,这两枚火种燃得怎么样了。
同以往一样,将府衙的例行公条交与别驾叶志宏,告诉他自已的出行路线,只说是微服私访各县政事和民情。
如有紧急要务,别驾无权或不能决断者,叶志宏可派人快马急报。
此次外出,仍然是古壶和侯戈骑马,由定伯赶一篷车带上医箱等必要的行李,还带上了大个,好长时间没带大个出去了,古壶估计要是大个会说话,早就埋怨了。
临出发时,古壶想了想,又让定伯和侯戈把自己书房中一个大木箱也搬到马车上。
“古哥,这里面是什么宝贝?还上了锁。”侯戈摇着木箱上的小铁锁问。
古壶微微一笑:“没什么,送给刘争将军的一件小礼物。”
侯戈:“不会又是什么奇巧之物吧?”古壶笑而不答。
古壶和侯戈一身平民布衣打扮,为了不引入注目,侯戈还是把两把大剪刀从腿侧收在背上的皮鞘里,两人各带一把剑,大个则坐在篷车尾,探头探脑四下张望。
一行两马一车出了定州城门不紧不慢望东而去。
古壶在马背上,望着夏日阳光下草木茂盛生机勃勃的大地,时不时看见一片一片长势旺盛的土豆苗,他心里也如这大地一样充满了希望。
大定州,这块去年曾被天长恶兵践踏掠夺的土地,我要把你变成一块安宁而繁荣的热土,变成坚实的堡垒,变成从此走向天下,搞定天下的平台,不枉我来此走一遭。
古壶在马背上一边舒适地轻轻颠簸着,一边心驰神往地想象着。
“汪——汪汪——”几声犬吠把古壶的思绪唤回到眼前。
一看,大个这家伙不知何时已从定伯的车上跳下来,跟在马儿旁小跑着,不时侧抬头看着古壶叫两声。
“你也想骑马?上来吧!”古壶说着俯身向大个伸出手。
大个兴奋地一跳,把前爪交一只到古壶手上,古壶一用力,大个蹲到了马背上他怀中。
大个回头舔了舔古壶的下巴表示感谢,这时,古壶非常清楚地发现大个明显比以前老了不少,按人的年龄算,大个也相当于年过五十了。
“大个,你已经是个老家伙了。”古壶说,已回过头去的大个浑身抖了抖,呜咽了两声,身子朝后往古壶怀里靠了靠。
古壶不知道大个这是对他的话责示同意还是不同意,但无论如何,大个肯定都是听懂了他的话。
几年来,大个每天都要来古壶的书房转一转,古壶有事忙时,它绕着他小腿转两圈蹭一蹭再出去。
古壶没事时,它会卧在他脚边,叼着他裤腿拉两下,古壶便会跟它说话,说在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里跟大个在一起的趣事。
说到高兴处,他发出会心的大笑,它也会兴奋地仰头“汪”几声,或叼着他裤腿使劲拉几下。
古壶还记得当初刚带着新婚的郡主回坂台郡的第一天晚上,两人在床上翻云弄雨刚完事,床下突然传来三声轻微但很清楚的“汪汪汪”
郡主吓得花容失色往古壶怀里钻,古壶一听是大个,“噗哧”一下笑出声来,这家伙什么时候钻进来,要不是自己猴急着行好事,早嗅出它在床下把它赶出去了。
“你还笑,我要杀了你这条不要脸的狗。”郡主拧着他的胳膊说。
“你这话是骂它还是骂我?”古壶拧拧她脸蛋问。
“都是!”郡主佯装生气地说。
古壶笑道:“我老家风俗,新婚之夜让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在婚床上跳闹并陪睡在新床上,以后就会生同样可爱的男孩。大个通人性,它这是在闹新房,是在祝福我们呢,它已经有好多个狗崽子了,它希望我们像它一样也——”古壶突然打住了。
“也什么——你说呀。”郡主不解地问。
“也生许多狗崽子。”古壶笑了。
“你这大坏蛋!大坏蛋!”郡主拳头雨点般擂向古壶。
……
往事历历在目,时光匆匆已过,轻轻抚摸着大个身上柔软的毛,仿佛在抚摸着过往的岁月。
突然,古壶的手像受到针刺般跳了起来,他直直地盯着指尖。
是的,来了,又来了,原来几次只在月夜才来的“电报”,在这大白光天的这一时刻亳无征兆地突然来了。
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