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墨凡剩下的话被某人衔住了,湿软的事物覆上他的双唇,轻柔吮吸,同时有一只手托住了墨凡的后颈,拇指磨蹭着他的喉结。
冷汗忽然浸透了他,他闭上眼,年少时不美好的记忆冲入脑海,他的面色一瞬变得惨白。
墨凡:“不要……”
“墨凡,”墨凡听见有人唤他,“你睁眼。”
然后他就睁开了眼。
他看见了君玟没有一点戏谑的眼眸,里面映着他,和一池摇曳的四季常开的荷花。
是了,正在吻他的人,是君玟。
墨凡主动向前靠了靠,挡住了那些深浅不一的荷花,让君玟眼中只有他。
君玟一手揽着墨凡的腰,一手扶着微微拉低他的头,很轻地吻上他的眼睛。
再向下,到脸颊,到鼻尖,到唇,俱温软。
直到分开,银丝微垂,君玟都是浅尝辄止,没有更进一步。
“仙尊哥哥,”君玟拇指抹去墨凡唇上的水光,“要去吃饭吗?”
墨凡看起来呆呆的,血色又慢慢从脖子上漫回了脸上,他迟钝地用手触上发烫的唇,然后倏地收回,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墨凡显得更恍惚了,“吃,吃饭……”
君玟像一只餍足了的狼犬,征得了墨凡的肯定回答,他牵住墨凡的手,和他十指相扣道:“走吧,仙尊哥哥!”
他的师弟心中对这些事情有阴影,他得循序渐进,反正已经是他的了,他等得起……
屋中,三月暮看完一个信笺,余光瞥见刚想出门先把碗筷送回厨房的池上暝——他站在门边,整个人都像被定住了。
三月暮:“怎么了?”
池上暝罕见地没回答他。
三月暮好奇心起,起身走到门边,然后看到刚刚分开的两人。
三月暮:“……”
他伸手盖住池上暝的眼睛,然后将池上暝拖回屋中,腹诽道,这两人也太不分场合了,是真没把他当外人啊……
翌日卯时,三月暮自榻上醒来,池上暝不在屋中。
他踩上靴子,一边披上白色外衣,一边推开寝殿的大门,风雪扑面,外衣也向后飘扬着。
一只清瘦好看的手伸过来,抓住衣服,给三月暮披好。
“师尊怎么出来了?”池上暝问。
三月暮未答,他说:“仲春初至,缘何会有雪?”
饶是春寒料峭,也不至于如此寒凉。
“师尊,”池上暝说,“是尊戎轩。”
池上暝拢衣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又恢复如常,“应淮去了?”
池上暝:“去了。”
三月暮理好衣襟,池上暝在他身后撑着一把浅蓝的纸伞,雪落在伞上,洇湿了伞面的花瓣纹理。
尊戎轩是苏戎生前的寝殿,也是如今停放他的冰棺的地方,每月的第一天,应淮都会去看他。
应淮和三月暮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是六七岁因各种原因自愿上山,只有应淮,他是被苏戎从马车下面拉回了一条命,带回的山上。
他无父无母,更没有家人,没有苏戎,他早就不会还活在这个世上。
苏戎走时,也是应淮哭得最凶,三天的时间,人就瘦了十几斤,还是程鸢硬给他灌的饭,才让他不至于把自己活活饿死。
他对苏戎,与师姐师兄相比,历来是不同的。
两人走到尊戎轩时,君玟和墨凡已经到了,应淮跪在苏戎的冰棺旁,整间寝殿都结出了冰花。
几人对着苏戎的冰棺恭恭敬敬地拜了。
“这是怎么回事?”三月暮问,“以往没有过这么大的寒气。”
墨凡摇头:“不知。”
应淮站起身,走出殿内,面朝着几位师兄。
“冰棺裂了,”应淮说,他很少有现在这般面无表情的时候,“师尊死因有隐情。”
冰棺是从内向外裂开的,苏戎用的这等冰棺用料极为坚固,是他的五位亲传弟子亲自寻来的,如果不是苏戎本身心存怨气,冲破了冰棺,冰棺不会裂。
可当年苏戎离世后,三月暮彻查多次他的死因,但结果均为自杀,且不存在被人操纵的痕迹。
苏戎死前一直镇守大殿,加固着若山全山的禁制,而大殿本身的禁制除他们五人根本无人能破,可莫说他们不可能去害苏戎,那时他们五人中除了应淮皆战于前线,虽然应淮灵力差些,替苏戎守着大殿的禁制,但三月暮进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