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的问话还在继续:“所以掌门师兄故意放走叶承宇,就是为了让南部分裂?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其他计划没同我们讲——师兄,你不会自己联系晏掌门和鹿掌门了吧?”
三月暮:“怎么会?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坤卯派不参与的。”
程鸢:“那你为何还要攻下南部?”
三月暮说:“因为他们想通缉池上暝啊。”
专心致志做挡箭牌的池上暝再次中箭。
君玟偷偷向墨凡传音道:“仙尊哥哥,你看他们两个,多温馨,多幸福。”
墨凡传音回去:“你也想拿我做挡箭牌?”
君玟:“啊?我不是。”
墨凡:“你骗我这件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君玟看着仍然乖乖挡着三月暮的池上暝,欲哭无泪。
果然人和人之间,到底是有所不同的,有人可以天天温香软玉在怀,哪怕这香、玉并未开窍;有人只能天天转转摸摸地拉拉小手,蹭蹭小脸。
池上暝的衣摆一直被身后的人拉着,忽然间,他觉察出了一点异样——抓着他的那只手,有点不对劲。
“主人到时间休息了,”池上暝毫不含糊地说,“各位仙尊先请回吧,有什么事情容后再议。”
突如其来的逐客令十分奇怪,但想到池上暝是剑灵,他放在心上的大概只有三月暮的身体,一到时间就赶他们走,也不是没有不能理解。
众人见三月暮未出声挽留,便依言纷纷离开了映月轩,临走时程鸢还嘱咐池上暝一定要好好照顾好三月暮,虽然她说不说池上暝都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殿门合上的瞬间,池上暝匆匆转回身:“主人你——”不舒服吗?
话未说一半,三月暮呕了一大口血出来,幸亏他自己及时推走了地图,才未沾染上。
池上暝看到一大片殷红在被子上晕开,脸刹那间比三月暮还要白。
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侧耳贴到三月暮的胸前。
三月暮咳着:“我——”
池上暝食指压住了他的唇,“嘘,别说话,我在听。”
三月暮的心跳隔着衣料传来,有力却并不规律。
“药有问题。”池上暝喃喃,“抱歉主人,是我没有看顾好。”
三月暮咳嗽声渐渐弱了,他一手环住池上暝的头颈,一手抚着他的头顶,将跪在地上的他揽于怀中。
“不怪你,”他说,“别自责。”
池上暝想给三月暮渡些灵气,但被他抱着,动作也不方便,于是直接将唇吻到了三月暮的心口上,隔着薄薄的衣布将转为灵力的灵气渡过去。
饶是断了联系,池上暝的灵气最初来源也依旧是三月暮,如今仍能和三月暮的灵力互相转化。
三月暮被池上暝贴得一抖,连咳嗽都忘记了,他什么都感受不到,只能感受到胸口上一个软软的、温热的事物。
三月暮僵着身子支在那里,感觉过了有一个世纪那样长,池上暝终于从他怀中抬起头,狭长清冷的丹凤眼很亮,“还难受吗,主人?”
三月暮低头和怀中的他对视:“……不难受了。”
但是被你触碰的那一处却似要烧起来了。
“那主人先休息,我去查药的事情。”池上暝说。
“嗯。”
三月暮嘴上应着,行动上却并未松手。
池上暝问:“主人是还想抱一会吗?”
三月暮将他抱得更紧了,“是。”
池上暝乖顺地环住了三月暮的腰,重新将脸颊贴到三月暮的胸膛上,那听话的模样让三月暮想把他揉进骨子里。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三月暮下颚抵着他发顶问。
池上暝摇摇头,碎发拂过三月暮的颈肩,宛若一只在主人怀中撒娇的毛茸茸小兽,可这小兽又偏偏长了副拒人千里的面容和一双清冷眉眼。
“你有,”三月暮说,“你怀疑的是谁,和我也不能说吗?”
池上暝眼神躲闪,他轻轻地说:“能的。”
“可以接触到药的只有我和四位仙尊,如果不是我们当中的人,那就是药方本身有问题,但——”池上暝说,“但是你的心跳我每天都在听,只有今天不寻常。”
“所以不会是药方的问题。”
三月暮的重点被带偏了,“我的心跳你每天都在听?”
池上暝:“是。”
三月暮的心脏忽然快速跳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