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知池上暝会回来,但他还是那样动容。
原来真的可以有人,愿意拼上一切,只为与他一次又一次,在这熙熙攘攘人世间重逢。
“你是,怎么回来的?”三月暮打破了寂静说,“你给我的信写得那样全面,我还以为你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写得详细是以防万一,”池上暝解释道,“我怕我回不来。”
池上暝用目光描摹着三月暮的眉眼。
半月未见,不知为何,竟比曾经不得见的五年更为惦念。
三月暮低下头,将头埋进池上暝的颈窝里。
“回来就好。”他说。
熟悉的灵气环绕着他,干净纯粹,让三月暮的心安稳下来。
“主人不信任我吗?”察觉到三月暮的情绪变化,池上暝轻声问。
“没有不信任你,”三月暮说,“只是没想到,你竟然都不曾让他接近你。”
“不让的。”池上暝回答。
我是你的灵剑,哪有让别人接近的道理。
三月暮终于放开他,他想去握池上暝的指尖,却被池上暝躲开了。
“怎么了?”三月暮问。
刚刚自己抱他的时候,他也是,就只是站着,没有回抱。
池上暝:“……手之前断了,刚接上。”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学不会骗三月暮,让他不担心。
“什么?!”三月暮慌张地去托他的手腕,又怕碰伤了他。
“手怎么会折断?叶言卿做的?”三月暮手覆在他手腕上,焦灼地想帮他疗伤。
池上暝后退着抽回手,“别浪费灵力,主人,我恢复得快。”
“怎么断的?”三月暮随着他的后退向前逼近,又问了一遍。
几个时辰之前——
叶言卿解开池上暝一只手的锁链后,池上暝趁他不备,用这只手解了另一只手的锁,但不被锁链锁住的手,灵气充沛,必然会被发现,以是,他就自己下手折断了。
骨骼筋脉全断,自然不会再有灵气涌动。
这样一来,哪怕池上暝断手上的锁链只是虚搭着,叶言卿也发现不了端倪,等到他重新锁住池上暝的手时,只会将自己解开的锁链锁上,而不知另一只手也早已脱离控制。
池上暝等离开叶言卿的视线,便驱动灵气接好手骨,劈晕了带自己回去的人,悄然出了巽寅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