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龄人的淡定与成熟，呈现在别人面前的，永远是淡定、谦逊的模样，但很难让人猜透他真正的情绪与想法。
“季川芎，你不要跟身边人比，因为你从小有爷爷、爸爸的悉心调教，比他们早了十几二十年接受专业培养，做到比他们优秀，是应该的。你要做的，是跟自己比。”
那年，季川芎二十岁。他已经清晰地知道，自己是爷爷亲手打造的，期望趋于完美的家族继承品。他卸不掉枷锁，就只能不断前行，哪怕负重，哪怕压抑地喘不过气，也绝不能让人看到他的一丝脆弱。
“你铁了心要参加援外医疗，虽然我持保留态度，但出去了，就别给中医丢脸，别给季家抹黑，无论逃到那里，都不能荒废专业，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总之，要做领域里的最佳，你好自为之。”
这时的季川芎，已经三十岁，也是自他先斩后奏，决定参加援摩医疗队后，爷爷对他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他当即表示，未来两年，自己一定会精益求精，在异国他乡也会严格要求自己，并尽己所能，致力于中医药文化的传播。
……
垂下砸肿的右手，季川芎缓缓走到窗前的书桌前坐下。
他闭上眼睛，用左手轻揉太阳穴，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想爷爷的话，也暂不想方白芷的观点，只想问问自己的内心，到底该做怎样的季川芎。
也许只有想清楚这个问题，后面的问题才能迎刃而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