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姚广孝现身,皇觉寺之事无奈暂且搁置。
回城途中,临安公主朱镜静像只欢快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那姚广孝,瞧着就贼眉鼠眼、装腔作势,指定在盘算啥阴谋,先生您可千万得提防着!”朱镜静皱着小巧鼻子,满脸愤懑。
季如风浅笑,劝道:“公主,莫小瞧他,姚广孝在佛门德高望重,还道佛兼修,智谋超凡,几乎近妖,人称‘黑衣妖僧’,咱不可掉以轻心。”
朱镜静撅嘴不服:“哼,管他威望不威望,那眼神阴森森,看着就膈应。咱清查田亩本就荆棘满途,他一来,净添乱,烦死个人!”
季如风轻拍她肩,安抚道:“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若有小动作,我定能察觉。只是皇觉寺背后似藏诸多隐秘,还得从长计议。”
朱镜静眼睛骤亮:“从长计议?是不是要深挖一番啦?我最喜欢探秘之事,先生务必带上我呀!”
季如风略作犹豫:“此中或有风险,你一姑娘家……并非我护不住你,实是暗箭难防,前路凶险难测。”
朱镜静急切打断:“姑娘家咋啦?我可不是柔弱闺秀,会武功,能自保,先生别把我当累赘!”
季如风瞧着她坚定目光,心软应允:“好吧,不过务必听我安排,不可擅自妄为。”
朱棣一听季如风答应带临安公主,忙不迭嚷道:“先生,我也要去!”
朱镜静兴奋点头:“好呀,先生最棒啦!带上我,再加老四,妥妥的。哎,先生,你说姚广孝会不会在皇觉寺私藏啥宝贝、机密文书之类?”
季如风忍俊不禁:“你这小脑瓜,想法够奇特。倒也不排除可能,咱们回去先梳理手头线索,再谋下步行动。”
朱镜静乖巧应承,又提议:“先生,要不先查查姚广孝过往,说不定能寻得突破点呢。”
季如风赞赏颔首:“公主,此念甚妙,果真长心眼了。不过当下重点不在姚广孝,他过往我熟知,未来亦略知一二,咱们目标终归是皇觉寺。”
朱镜静得意仰首,把一旁朱棣气得直翻白眼,腹诽这丫头,马屁拍得脸不红心不跳。
更让朱棣咋舌的是,季如风竟宠溺地揉了揉朱镜静脑袋,那模样,活像父女俩。
夜至子时一刻,一道黑影如电,穿出凤阳城,直扑九华山。
“先生,这剑能飞,太奇妙啦!咋还能变大呀?”朱镜静惊叹。
“大姐,别乱动,掉下去可咋整?先生,快拦着她!”朱棣急呼。
季如风呵呵一笑:“放心,临安公主性子活泼,无妨。”
一炷香后,三人轻飘飘落于皇觉寺大雄宝殿外。
季如风神色冷峻,抬手示意噤声。
此时,晚课已歇,唯佛像前香烛幽燃。
月光洒在飞檐,映出阴森轮廓,四下静谧,唯夜风吹叶沙沙作响,似有无数眼睛暗处窥探。
三人蹑手蹑脚靠近殿门,朱镜静刚抬手欲推,季如风眼疾手快拦住,自袖间摸出精巧罗盘,只见指针狂转,季如风眉头紧皱:“寺中阵法未破,贸然推门,必触发机关,后果不堪设想。”
朱棣压低声问:“先生,这机关我知晓,可这阵法是啥?”
季如风低语:“是奇门遁甲与佛门禁制融合之阵,姚广孝心思缜密,设此护寺,防人探密。”
朱镜静眼珠一转:“先生,从旁侧窗户翻进去,可行不?”
季如风审视周遭,点头应允。
巧的是,朱镜静随意所指那窗,恰是机关阵法预留入口。
朱棣身手矫健,率先翻窗入内,朱镜静紧跟其后,季如风断后。
入殿,陈腐檀香弥漫,烛火摇曳,佛像悲悯中隐现神秘威压。
季如风目光如电,扫视间,察觉脚下石板纹路异样,刚要示警,“咔嚓”一声,地面塌陷,尖刺乍起。
朱棣反应迅疾,拽着朱镜静飞身跃开数尺,惊险避开。
朱镜静心有余悸,啐道:“这帮秃驴,太阴险,设这要命陷阱!”
季如风轻点脚尖,落于安全处,目光锁定一处壁画,抬手摩挲,壁画缓缓移开,露出暗格,内有微光闪烁,似藏书卷。
正欲取出细究,殿外传来沉稳脚步声,姚广孝清冷之声传来:“季施主,不请自来,有失礼数。”
三人瞬间警觉,摆开架势,一场暗流涌动的对峙,就此在阴森大殿拉开序幕,秘密与危机缠绕,前路迷雾重重。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