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不敢造次,不敢冒头,只能是乖乖做人,宋朝的政治风气就不会变得污浊不堪。
这样说可能很抽象,那么做一个类比就能说明一切。寇准怎么样?他对国家算是有大功吧?在吕蒙正被罢相以及另一位德高望重的宰相李沆病逝后,寇准成为了宋朝的宰相,紧接着就是澶渊之盟,可随后呢?随着外患的消除,寇准忘乎所以开始以功臣自居,而赵恒也开始变得追求虚名和享受,丁谓和王钦若也相继原形毕露,北宋五鬼就此开始兴风作浪,而王旦、王曾和李迪等人虽然也是号称北宋名相但却根本奈何不了这些奸佞之臣,寇准更是直接就被他自己所力荐的丁谓给整得流落外地直至最后客死异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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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程度上我们甚至可以这样说,自吕蒙正和李沆退出北宋的政治舞台后,北宋官场的清明之风就渐渐开始沾染了浑浊之气,从此朝堂之上就再没有能够让皇帝和朝臣都为之而敬服的镇国之臣。
镇国之臣,这四个字看似轻巧但能做到这一点却是难如登天。在吕蒙正的继任者当中,诸如毕士安、寇准、王旦、王曾都没做到这一点,他们或是拥有强大的气场,或是学识高深且品德高洁,但他们就是无法在朝堂上震慑全场让所有人都为之而敬服,总有人敢于在明里或暗里挑战他们的威严,这一点在后来的寇准和吕夷简的身上体现最为明显。这二人确实堪称一代能臣甚至是权臣,但这二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这样或那样的毛病,别说是皇帝,就连朝中的那些大臣和御史都能轻易地抓住他们的小辫子往死里揪,所谓的服众根本无从谈起。于是乎,在宋朝的顶级官场上循规蹈矩成为了历史,“群魔乱舞”的大戏正式上演。
说到吕夷简这个后生晚辈,我们这里就得再提及一下吕蒙正的识人能力。李沆之所以被后人称之为“圣相”,其原因就在于他超出常人的预见力和识人能力,无论是寇准和丁谓还是赵恒和刘娥乃至是党项猛虎李继迁,李沆都完全准确地预言了他们的未来。这里面最有名的例子就是丁谓,寇准几次向李沆举荐丁谓,但李沆就是不提拔和重用此人,这事最后都把寇准给整火了,但李沆自有他的道理——丁谓心术不正,此人一旦上位必成妖孽,后来的事实证明此言果然不虚。这种能力被我称之为“以面识人”,而这能力在我看来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所谓的火眼金睛,仅凭第六感就能辨别此人的忠奸善恶以及其内心本质,简单说就是比对方还要更了解对方的一种极具穿透力的识人能力。
吕蒙正在这方面也不差,赵恒后来在封禅泰山后曾专程去洛阳看望过吕蒙正,赵恒向吕蒙正表达了自己想重用吕氏后人的意思并希望吕蒙正能够为他举荐一二,而吕蒙正的回答让赵恒在惊异之余更是对其多了几分敬意。
吕蒙正坦言自己家里的几个儿子都不堪大才,但他的一个此时正在绛州担任推官的名叫吕夷简的侄儿却有宰相之才。也正是因为这一番话,吕夷简开始被赵恒另眼相看并从此一步步地走向了宦海生涯的巅峰。至于这个吕夷简是谁,后面我们会着重说到他,这里只想说吕夷简确实没有辜负他的这个伯父对他的期望。昭勋阁二十四功臣里有他吕夷简,但是却没有吕蒙正,这虽然不能说明吕夷简对宋朝的贡献就一定超过了他的伯父,但却也足以说明某些问题。被吕蒙正慧眼识珠的人里面还有一个人同样是大名鼎鼎,此人便是历经仁宗、英宗和神宗朝的三朝元老、北宋的一代名相富弼。更具神奇色彩的是,吕蒙正当年断言富弼的功绩将在自己之上的时候,富弼还是个处在童年时期的小毛孩。
说这些不是要宣扬神棍学说,但谁都无法否认知人善用以及识人的重要性。作为国家的宰辅之臣,如果没有这个能力就无法为国家挑选和提拔贤臣和能臣,如果眼光再差点,那么善于伪装自己的那些人一旦被提拔到了重要岗位就迟早要祸国殃民。从这一点而言,吕蒙正以及后来与他一道为相的李沆就像是一道铁闸和一层坚实的滤网。在他们二人主理国政期间,能臣和正臣积满朝堂,国之妖孽或是被牢牢压制,抑或是根本就不敢兴风作浪。
以吕蒙正之名望以及他对宋朝的贡献,他完全是有资格进入昭勋阁二十四功臣行列的,可为什么他没进呢?吕夷简可以,寇准可以,连王曾也可以,甚至连曾公亮、史浩、韩忠彦乃至于误国误军的张浚之辈都能进,但为什么宋初的名臣独缺他吕蒙正呢?才能不够吗?威望不够吗?品德不够吗?还是贡献不够呢?都不是?吕蒙正未能成为昭勋阁里的一员唯一的原因就在于他曾经涉嫌谋立赵元僖为太子(仅仅是涉嫌而已),这在封建帝制时代,哪怕是在当今的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