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开打。”
“北羌和大渊一打,势必两败俱伤,到时候契丹便可坐收渔翁之利,轻取两国,兵不血刃。反之,契丹和大渊先打,北羌也可渔翁得利,一统三国。所以,谁都能打,谁都不愿先打。”
说到这,世子瞬间低落起来:“阿勒齐,当年喀沁就是先打冀州一役,和大渊两败俱伤,最后被契丹乘虚而入,损失惨重。前世不忘,后世之师,若阿达多读点史籍,就不会仗着兵强马壮贸然开战了,我喀沁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第二日清晨,萧照世子早早便去拜见了楼景谦。
“学生拜见先生。”
“恕和,今日怎如此之早啊。”
“先生,阿勒齐昨日偷了一只鸡,一壶酒,一刀火纸,一对香烛,学生想着,该是祭奠一下周李两位先生。”
“怎偷如此之多,记住,我们是读书人,不是市井小偷,待戒严后,务必悉数补给村民银钱。”
“那是自然,只是,祭奠之事……”
“陛下不准设灵祭奠,也不准为两位兄长收敛骸骨,立坟刻碑。”
“可学生是喀沁人,非汉人,学生自是可祭。”
楼景谦重重叹口气,“尸骨都不存,去哪祭啊?天下之大,竟无二位兄长魂归之处。”
“先生,周,李二位先生是文坛大家,精通诗书,学生以为,两位先生从未离去,纵使血肉融成冰雪,自洁于世,倾盖天下,其魂,亦从未远去,其魂,即书魂。”
楼景谦双手颤抖,“你是说,可用书卷祭奠两位兄长,是啊,两位兄长一生苦读,终其一生为往圣续绝学,兄长,活在书中,自在书中。”
“那学生去安排祭祀事宜。”
“不可,此事不可牵连到你,况且,你与二位兄长只有一面之缘。此事宜为师亲自来祭,这也是为师的心愿。”
萧照世子将香烛等贡品放下后便退下了。
一个时辰后,阿勒齐回来了。
“趴在房梁上可有人发现。”
“世子,并没有,我一早就在了,那时天还没亮,太傅还没起呢。”
“可有听到什么?“
“听个七八成,太傅一直在哭诉,对着那几本书一直在说些陈年往事。”
“可有什么是与京都皇子有关的。”
阿勒齐回忆了一会,突然想到:“对了,是有一件。太傅对着那几本书说‘兄长,明明大皇子已做好万全准备,可以密送二位兄长逃离京都,远走高飞,为什么,偏要以身殉道,为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为什么偏要撞南墙,兄长,您爱这大渊王朝,可这大渊王朝何曾爱过兄长’,世子,我记得的大概就是这些了。”
是大皇子?难道说在九月,突发了周,李两人的事,大皇子为保两人性命苦心布局,想在天子眼皮底下将二人送出京都,因此才与北羌人失约,没有赴九月倦山之行。
可是,以陛下手段,要救周李二人难如登天,一向深居简出,低调内敛的大皇子凭什么有把握能将朝廷重犯送出京都,连太子都做不到的事,救不了的人,大皇子居然能安排好一切。
“世子殿下,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京都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