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是如何答复李先生的吗?”
“你今日来此不就是为了告诉本王这个吗?”大皇子语气不急不耐,实则内心焦急无比,险些沉不住气。
韩厉心中骂道,装什么皇上不急太监急,好啊,你不急,那我就慢慢地说,好好地说,磨也把你给磨疯。
“我和李先生是多年好友,主要是在字画方面,他对我青睐有加,若不是我早已拜师楼先生,想必定是李先生门下得意门生。”
“可除了书画造诣方面,如今细想,我二人倒是不曾有过其他交集,至于他为什么找上我来查大皇子,大抵是是从买卖字画中看出了韩某的为人和才能。”
韩厉停了停,要了一盏茶润润嗓,大皇子准了。
大皇子把玩着手中棋子,心道:油腔滑调,且不论你今日说还是不说,本王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的。
浅尝一口,韩厉便不再喝了,这年头,居然有王爷待客用陈茶,真是嗟来之茶,不喝也罢。
韩历继续说道:“先前韩某帮李先生卖出了不少字画,且都不菲。李先生也算是厚道,赚了一大笔钱后也没少买韩某自己平日所作的字画。”
“买画卖画,韩某和李先生在书画的曲曲折折里走了一遭又一遭,见树又见林,见金又见银,李先生对韩某的为人和能力自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韩厉每说完一句话便要稍作停留一番,一呼一吸后才继续道来。
“后来,李先生偷偷告知韩某他是您永王殿下的授业恩师,韩某当时还不敢相信,堂堂皇子的恩师,怎会缺少钱财,今日在王爷府中喝了一盏陈茶,始知王爷亦是不易。”
“来人,把府中最好的茶叶拿来,好好沏一壶给这位金尊玉贵的韩公子品茗。”
韩厉喝口好茶,终于愿意说点正事了,“有一日,李先生发现王爷有勾结北羌通敌叛国之举,便让韩某查探一番,无论结果如何,也不许告知第三人,李先生所托,韩某自是义不容辞,历经波折费了好一番功夫查探。”
韩厉笑道:“查探虽难,好在韩某才智过人,八面玲珑,不久便查到王爷确实是勾结了北羌有卖国之举,至于其中细节,韩某不便细说,李先生又是如何察觉到王爷异样,韩某也不便细说。”
大皇子等得棋都下完一局了,而韩厉绕来绕去又绕回到一刻钟前的事情,此刻,他是真想将眼前之人一刀砍了大快人心。
“查到之后你是如何答复先生的?”大皇子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韩厉心中暗喜,还是沉不住气啊,看来在大皇子心里,李苍雪确实非同一般,赌赢了。
似胸有成竹,韩厉悠悠说道:“韩某不忍先生痛心,骗了先生,说大渊气数已尽,难以力挽狂澜,王爷和太子曾有过约定,一暗一明,无论最后天下之主是谁,无论是在北羌还是大渊,都要守护好天下苍生。”
“王爷,如此算来,你还真是欠了韩某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韩某想向您换一个人不过分。”
该说的没说,不该说的韩厉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大皇子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既已知道本王投敌叛国还隐瞒不报,狼子之心天地可鉴,本王今日不杀你才是对不起江山社稷。”
韩厉只是笑了笑,用指尖将剑尖轻轻一挪,“别着急啊,笔墨丹青这些只是先生闲暇所作,先生真正呕心沥血的六经集注我还没托付好呢,您这会杀了我,那六经集注可怎么办啊?”
“把先生所有的书画都交出来,我给你留个全尸。”
“先生的书画,在哪里啊?我想想,我似乎是放到了一位妇人家里了,那妇人刚刚生产,月子还未出就要照料嗷嗷待哺的婴孩,她的婆母甚是恶毒,寒冬腊月,竟舍不得让她用上炭火暖身。”
韩厉突然顿了顿:“大皇子,您说,对于一个不识一字还在坐月子的妇人来说,她会不会将这些书画给烧了取暖。”
“那妇人在哪?”
“你若将鲤儿姑娘放了,我自是会告诉你。”
“人我可以放,只是明日我要见到六经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