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厉害,见人就砍,见狗就骂,已认不得亲故了,每日舞刀弄剑,衣衫不整,先生手无缚鸡之力,去了怕是会被他给伤到。”
“他如今每日可还继续读书否?”
这个问题让阿勒齐费解,不是,他韩厉都疯了,还读什么书啊?
萧照倒是波澜不惊:“如今神智恍惚,怕是认不得字了。见书就烧,寒冬腊月,把典籍都当成炭火烧了取暖。”
众人一阵唏嘘,学如逆水行舟,一日不学,功力便倒退两日,日后韩兄清醒了该有多恼。
可惜啊,天妒英才,以韩兄的资质及努力,假以时日,便是大渊新一代大儒,可惜可叹啊!
阿勒齐看着众人长吁短叹,心道:这应天府书院全是披着人皮的书疯子。
几日后,太子在东宫突然接到急报。
“你说什么?太傅刚被一个读书读得走火入魔的书生给捅了,命在旦夕,快摆驾,速到太傅府,本宫要去看看太傅情况如何了。”
太子边走边说,属下蜂拥而至紧随其后,一时间,场面颇乱。
“抓住那疯子没,本宫定要严惩不贷。”
“回殿下,那疯子如今在京郊韩府,见人就砍,武艺高强,且太傅下过令,不得伤害那人,我等不好近身。”
太子突然了停下来:“京郊韩府?那走火入魔的书生可是韩厉否?”
“回殿下,正是。”
太子殿下紧皱眉头,叹了口气,下了道命令:“既已疯了,神智全无,言行虽荒唐,却非出自本心,大渊律法也怪罪不得疯子,大渊民风淳朴,断不会容不下一个失智之人,传令下去,任何人都不得伤害韩厉。”
“诺。”
“对了,给韩厉请个好点的郎中看看,什么好药都不要吝惜,务必要治好他。”
太子看望过楼景谦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京郊韩府。
“太子殿下到。”门口有人通报,暗卫已经提前将韩厉手中的刀剑夺去,并将其五花大绑起来。
“松开他。”
“殿下,这人已经失心疯了,怕是会……”
“无碍,他身上已没有什么利器,不会伤到本宫,你们都退到五步外,本宫要和韩厉说些要紧事。”
待众人退到五步外,太子殿下赶忙上前问:“韩厉,你是知道你的身世了?”
韩厉并未回答,只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太子脸上,太子殿下脑袋瞬间嗡嗡响,等他转回头来,手下侍卫已将韩厉团团围住。
太子殿下顶着半边脸上的红掌印,急拦道:“别伤害他,这不怪他,他只是失心疯了。”
太子殿下接着问道:“韩厉,你可曾认得我?”
“你是谁这还用问吗?你是大粪,你是蛆,我每日上茅房都看得见你,别以为你换身衣服我就不认识你了。”
韩厉又看了看周遭的太子侍从,仰天长啸,大声道:“尔等身处粪坑中竟也生得如此人模狗样,真是出淤泥而不染,狗咬狗而不破皮。”
太子手下所有侍卫汗流浃背。
“韩厉,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本宫都希望你能记住,你永远都是大渊子民,本宫和长公主都希望你能自在随心,不受枷锁约束,远离是非繁杂。”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韩厉在地上乱爬,边爬边学着犬吠。
太子殿下不忍相看,闭上了眼睛,只说道:“韩厉,好自为之。”
“汪汪汪,汪汪,汪汪!”回应太子的,依旧只有几声犬吠。
韩厉依旧在地上翻滚乱爬,手上膝盖上全是泥泞,一见着人,似乎有口水流出,嗷呜一口,咬了一个侍卫一大口。
那侍卫痛得嗷嗷乱叫,众侍卫也纷纷退避几步,心中苦恼万分,太子殿下有令,不得伤害他,可他虎视眈眈,这可如何是好?
太子殿下见此,道:“回宫吧,他不喜欢我们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