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隗祯出现时穿的很是素朴,离开了那身剪裁修身的定制西装,濮怀玉还是觉得他不应该出现在寺庙里。
就像一直有不许来月经的女人进寺庙的传闻那样,濮怀玉讽刺地想,应该对性感男士进入寺庙实施更加严格的禁令,不然不公平。
“ethan,我刚刚还在跟小玉聊天呢。你非要来的这么巧,就别怪我说你两句喽。”
隗祯无奈:“妈,我怎么会怪你呢。”他坐到梁淑荷的另一边,笑着哄她开心,“道歉的礼物已经放到床头柜上了,希望您能喜欢。”
系统:“怎么突然有点人样了。”
犀利的言辞显然继承自宿主。“我在我姐面前也挺有人样的。”濮怀玉道,“但是不妨碍我搞他和他好兄弟的心态,是吧?”
系统代替男主和男二打了个寒颤。
“礼物是其次。”梁淑荷忧郁地叹气,“小玉说的对,你就是叛逆期了。”
那三个字一出,隗祯的右眼皮立马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越过母亲的肩膀,女孩按动右眼的下眼睑,露出一点殷红,面无表情冲他扮鬼脸。
隗祯唇线绷直,做出一副完全不为所动的模样,尽管他已经头疼到前额突突跳。
嚯,有进步。此刻的濮怀玉心情就像电影里的恶童,放下手以后考虑还能做什么让他不好受,为此颇有心情地朝他咧一下嘴,眼睛里没有一点笑意,完全是针尖对麦芒的样子。
“小玉?”
而当梁淑荷转过头,濮怀玉又一脸认真和清澈,一双手自然地捧起脸装可爱:“对,每个人成长过程都会在不同的年龄遭遇叛逆期,隗先生不用讳疾忌医。”
哈,她绝对在心里嘲笑他了。百分百。
隗祯想,为什么他总要在这个死丫头面前丢脸?
“对了,你们还没认识吧?”
对上梁淑荷的笑眼,濮怀玉忽然觉得那两泓不动声色的泉很幽深,像是有所考量。
“我们认识。”隗祯露出如出一辙的笑容,越过母亲身前伸手,好像真是他母亲自夸中的那个谦谦君子,“是不是,小玉同学?”
他这么人模人样,濮怀玉还真没有见过。再加上她确实被隗祯的美貌晃了一下眼,顺势握住了他的手,在空中轻轻荡两下。
好似一对朋友放学后共乘的秋千,在晚风中轻晃。两个水火不同的对头由此变成一对有点孩子气的“好朋友”。
看在梁淑荷的份上,濮怀玉愿意给他一个面子,突如其来的示好却引得隗祯略一愣怔。
“确实认识。”她敷衍完立即收回手,“我没想到梁阿姨是隗先生的母亲。我以为会是个上高中的小男孩,最近不太听话,让梁阿姨操心了。”
“大学毕业都好多年了,不还是要我操心。”
梁淑荷嘴上埋怨,“ethan跟念高中的小男生也差不多吧?说不定还不如人家呢。这个年纪都没交过女朋友。”
贵妇人原来也会催婚啊。濮怀玉总觉得她的腔调像推销员。
隗祯右手握拳在唇边,差点长叹一口气:“妈,佛门净地。”
他实在纳闷,梁淑荷从前可不爱在外人面前揭自己的短,更何况是晚辈。
“而且,小孩没有必要了解大人的感情生活。”隗祯意有所指,“别因为关心别人,反倒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
樊雁舟终于清醒了一回,这让作为朋友的隗祯神清气爽。再加上一鼓作气拿下来的大项目,最近的他可谓春风得意。
然而,印象中野性难驯的少女只是单单往面前一坐,隗祯所有的好心情就都消失了。
“你在说我吗?我不觉得很糟哦。”濮怀玉冷静反驳,“况且隗先生,我已经了解了。如果你实在不想我了解,我可以晃晃脑袋,倒出来还给你。”
隗祯想起不太好的回忆。
他本来都该忘记了——这个疯丫头差点在樊家呕吐,可谓是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没见过这么没教养的人。
不知道怎么回事,濮怀玉不仅碰上了梁淑荷,还能把她哄得既开心又喜欢。隗祯笃定濮怀玉没有打听到梁淑荷行程的资源,但她们今天就是碰上了。
说实话,隗祯的确起了点小孩心态,大概就是“妈妈,这个是我非常讨厌的人,你也不要喜欢她”。
结果,梁淑荷选择性忽略了两人对话中微妙的火药味。“哎呀,这孩子,说话跟卡通人物似的。还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