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水汽,镜子上也有些许水珠,模糊了他的面容。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坚定。
他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如银色的丝带般哗哗地流出来,他用手捧起水,泼在脸上,冰冷的触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但也让他的思绪更加清醒。
他一边洗漱,一边在心里想着,不知道侯亮平接下来会怎么做,希望他能给梁璐带来一些“惊喜”。
同时,他也清楚,自己这一招虽然可能会给梁璐造成一些麻烦,但也可能会引发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毕竟梁璐背后还有梁群峰这座大山,他必须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
洗漱完毕后,祁同伟躺在床上,关了灯。
黑暗如潮水般迅速将他淹没,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他的眼睛睁着,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
他在思考着利用侯亮平追求梁璐这一计划可能带来的各种后果,他知道这就像一场危险的赌博,他押上了侯亮平这颗棋子,却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是怎样。
他必须在这场博弈中小心翼翼地布局,确保每一步都能朝着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梁璐等人轻易得逞,他一定要在这场斗争中取得胜利,让那些曾经轻视他、陷害他的人都付出代价。
而在城市的另一边,侯亮平挂断电话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发呆。
他从床上跳下来,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祁同伟的话,仿佛那些话就是打开成功之门的钥匙。
他开始谋划如何更加积极地追求梁璐,他想着明天就去买一本梁璐可能会感兴趣的书,然后找个借口送给她。
他还要去打听梁璐最喜欢的餐厅,再次邀请她共进晚餐。
他相信,只要自己按照祁同伟说的去做,就一定能够打动梁璐的心。
清晨那慵懒的阳光,好似一位疲惫的行者,竭尽全力地穿透层层叠叠的云层,好不容易才从那狭小的窗户缝隙中挤了进来,艰难地洒落在梁群峰那宽敞得如同小型宫殿般的办公室里。
梁群峰宛如一座古老而沉默的大山,稳稳地端坐在那张大得有些夸张的办公桌后面,他的坐姿犹如一棵苍松般笔挺,仿佛脊梁上真真切切地插着一根坚不可摧的钢条,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将他那与生俱来的威严彰显得淋漓尽致。
在他身后的墙上,庄严无比的警徽在阳光那略显无力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峻而又摄人心魄的光芒,仿佛在默默地诉说着那沉甸甸的权力与责任,让人望而生畏。
然而,此刻办公室内的气氛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前那墨色浓重、沉闷得几乎要让人窒息的天空,沉闷得让人感觉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沉重的铅块。
梁璐迈着那略显迟疑的步伐,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小心翼翼地走进办公室。
她那精致的高跟鞋与地面接触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在这寂静得可怕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突兀,好似敲响了一声声催命的鼓点。
她的心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就像一只迷失在森林中、被猎人追捕的小鹿,慌乱而无措。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不安,偷偷地、快速地瞥了一眼父亲那严肃得如同冰冷石刻的面容,仅仅这一眼,就让她心中的恐惧如同春日里疯长的野草般迅速蔓延开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试图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那口气却在喉咙里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无论如何也无法平稳顺畅地进出。
梁群峰缓缓地抬起头,他那犹如火炬般炽热而犀利的目光,仿佛具有穿透灵魂的魔力,直直地射向梁璐。
他的眼神中明显带着疑惑和不满,那声音从他的喉咙深处低沉而威严地滚出,如同闷雷在寂静的山谷中回响:“小璐,你跟我说的祁同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可别胡乱编造。”
梁璐听到这句话,心里猛地“咯噔”一下,那声音在她的耳边剧烈地回响着,仿佛是敲响了宣告死亡的丧钟。
她强装镇定,拼尽全力地抬起头,试图与父亲那威严的目光对视,可眼神中却无法掩饰地透露出一丝如同风中残烛般飘摇的慌乱。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两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艰难地说道:“爸,我怎么会骗您呢?祁同伟调职肯定有问题,他在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