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什么…,你们竟然都有孩子了,…你不会是为了糊弄我,瞎编的吧…”
葵榠坐直了身子,眼神坦荡地直视着顾艳,语气坚定:“怎么可能骗您,是真的。”
顾艳像是被这个消息惊到了,身子不自觉地朝葵榠坐近了些,脸上的怒容褪去,取而代之
的是好奇,她放低了姿态,像个寻常唠家常的妇人,轻声打听道:“那孩子今年多大了啊?”
葵榠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轻柔了几分:“七个月。”
此话一出,顾艳脸上原本的惊讶瞬间淡了几分,她撇了撇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切”,语
气里满是嫌弃与吐槽:“原来还在肚子里啊,我还当是已经生下来了,白让我空欢喜一场。”
葵榠眉头紧皱,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看着顾艳说道:“妈,您这是怎么了,老糊涂了嘛,
陆南现在这情况,怎么可能大着肚子到处乱跑,这不是添乱嘛。”
顾艳眼睛突然瞪大,瞳孔猛地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事儿,语速飞快地说道:“真
的啊,这么好的日子,你们结婚这么喜庆的事儿,怎么就不把我大外孙也一并带回来?也
让我这老太婆高兴高兴。对了,那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葵榠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随口应道:“还没取名字呢。”
顾艳一听,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抬手就打了下葵榠的手背,脸上满是斥责之色:“你看看
你,这么大人了,到底怎么做父母的!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孩子都这么大了,连个名都不给取。”
葵榠脑子一转,脸上浮现出一丝讨好的笑,轻声说道:“妈,要不,您给取一个吧。您阅
历多,肯定能取出个好名字。”
顾艳一听,嘴角上扬起一个得意的弧度,心里别提多受用了,当下便应承下来:“那行
吧,我可得好好思考思考,你就等着嗷。”说着,她激动得手脚都有些微微颤抖,快步走
到书房,嘴里还念念有词,像是要把书房里的所有书籍都翻个遍,一门心思地要给那个未
曾谋面的外孙取一个世界上最好听、最有寓意的名字。
葵榠待顾艳走后,独自坐在原地,双手抱头,埋头苦恼起来。
他心里不停地念叨着:「妈妈这么好哄,陆南怎么就那么难啊。我事事顺着她,可给什么
都不满意,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爱我?」
…
陆南此刻正深陷于一座宛如死寂深渊般的废弃工厂内,四周浓稠厚重的黑暗如汹涌的潮
水,将她密不透风地包裹其中。
她的手脚被指头粗细、满是毛刺的麻绳死死捆住,麻绳上的刺深深扎进皮肉,勒出一道道
狰狞的血印,丝丝鲜血渗出,洇红了绳索。
在这仿若鬼蜮的地方熬过了整整一天,陆南就像一只受伤后濒死的小鹿,无助地侧身倒在
冰冷湿滑、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泥地上。
她的嘴唇毫无血色,惨白干裂,眼角晕染着一片凄楚的红润,那是长时间的绝望与恐惧留下的痕迹。
呼吸微弱得如同将灭的烛火,飘摇不定,全身的力气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瞬间抽干,虚
弱到连根手指都无法挪动,只能一动不动地躺着。
她的脑海中,思绪如凌乱的麻线,一个念头悄然浮现:「如果一天真的死了,我会为他殉
情吗?真是荒谬,怎么可能。我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要他死在我手里罢了。」
尽管心中恨意未消,可眼眶还是不受控制地溢出一滴滚烫的泪珠,“啪嗒”一声砸落在满是
泥污的地上。
她带着几不可闻、颤抖微弱的哭腔,开始抽泣起来,满心悲戚地胡思乱想:「要是我死在
这里的话,我一手酿成的这一切悲剧,也会跟着我一起灰飞烟灭嘛?…葵榠会帮我这个无
情无义的坏人照顾孩子吗?一天能找到我的尸体吗?」
与此同时,葵榠在外面的世界已经陷入癫狂。
眼见大黑还是没能带回陆南的丝毫消息,他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瞬间被点燃了怒火。
他双手如钢爪般狠狠揪住自己的头发,用力地拉扯,根根发丝被拽得笔直,整个人嘶吼起
来,那吼声震得四周的空气都嗡嗡作响:“怎么到现在还没找到人?!这都过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