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把将葵榠搂进怀里,紧紧相拥,仿佛要用
自己的怀抱为儿子挡住这世间所有的苦难。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葵榠的后背,嘴里连连安慰:“这不是你的错,乖孩子,都是妈妈的
错,都怪我没看好这事儿,没帮你把关。你快起来,地上凉,要是被你爸爸看到你又杀
人,他非得气疯了不可,肯定饶不了你啊,快起来。”
就在这时,张玉清推门而入。
他身形一顿,目光瞬间被一旁血淋淋的地板和那具冰冷的尸体吸引。
那刺目的鲜红与死寂的白冲击着他的视觉,让他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但他什么都没说,迅速转身拿起化妆台上现有的毛巾,几步跨到血迹旁,“咻”的一下双膝
跪地,双手紧紧握住毛巾,使出全身力气,一下又一下,拼命擦拭着那一摊黏稠的血迹。
平日里,张玉清和葵榠总是针锋相对,像两只争斗不休的刺猬。
可此刻,他这一反常举动让人大感意外。
张玉清边擦边在心里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我下意识的第一个想法,竟
然是帮这个我恨透了的葵榠。」
葵榠泪眼模糊中瞧见张玉清正不顾一切地帮自己,他像是被触碰到了心底最敏感的神经,
瞬间情绪再度失控。
他猛地推开身前的母亲,踉跄着站起身,几步冲到张玉清面前,双手像钳子一样揪住张玉
清的衣领,将他整个人狠狠提了起来,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怒斥道:“我 tm 不需要你
帮,赶紧给我滚!”
张玉清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只是平静地抬手,用劲扒拉开葵榠的手,仿若没听到葵榠的怒
吼一般,又重新蹲下身,继续执着地擦拭着地面。
顾艳见状,急忙起身,她一手擦着眼泪,一手费力扶起葵榠,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哀求:
“走,快跟妈妈走!别在这儿折腾了。”
葵榠眼神空洞无神,仿若灵魂已经离体,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他整个人好似已经放弃了挣扎,就那样呆呆地站着,仿佛在无力地等待一份永远不会到来
的死亡通知书,对周围的一切都没了反应。
顾艳心急如焚,她那保养得宜的双手此刻却因用力而指节泛白,紧紧地扛着葵榠的手臂。
葵榠高大的身躯此刻像一滩软泥,几乎全靠顾艳支撑着才能挪动。
她咬着牙,每一步都迈得极为艰难,仿佛脚下灌了铅,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鬓
角的发丝,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心只想赶紧把葵榠带出这个满是痛苦回忆的地方。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一直强忍着的张玉清,眼眶再也兜不住那滚烫的泪水,一滴
又一滴,悄无声息地落下。
他倔强地别过头,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脆弱的一面,双手却在微微颤抖,仍在机械地擦拭
着地上的血迹,那血迹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就如同他心底的伤痛,丝丝缕缕,难以抚平。
另一边,小龙像个勇敢的小卫士,张开双臂,用尽全身最大的努力阻拦着葵司鳌的去路。
她心里清楚,一旦葵司鳌此刻进去,局面只会更加糟糕。
“唉,葵司鳌先生,”小龙脸上堆满了笑容,可那笑容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您
见过葵榠的妻子吗?我跟您说,您还是在这等着比较好,要不然,您儿子可就没面子啦。”
她试图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拖延时间。
葵司鳌却仿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依旧彬彬有礼地坐在酒席桌上。
他身姿挺拔,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脸色平静如水,深邃的眼眸让人捉摸不
透,好像一点都没被陆南逃婚这极其丢脸的事给影响到,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过是一场不足为惧的小风波。
他微微抬眸,眼神扫向小龙,声色沉重且沉稳地开口:“小姑娘,你和我家葵清是什么关系?”
那声音低沉而有威慑力,在空气中缓缓回荡。
小龙眨了眨大眼睛,一脸天真无邪地回答:“朋友关系啊,怎么了叔叔。”她微微歪着头,
故作惊讶地接着说,“看来您一点都不了解玉清哥呢,就连他最最好的朋友您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