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一种不错的死法。
综述,以织田作之助的性子,能做出类似的事并不足为奇。女生头疼地松了松扣子前绑紧的领带,在监护人陡然犀利起来的眼神里,停下动作。
“您这样是犯罪,不好。”
“世初以为,我一直以来做的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工作吗?”
女生被反问住了。
黄昏晚照,金乌逐步沉落。绚烂的霞光红似火,闪映着红发青年凝肃的面容。
他的女儿展现出的样子,避世而温和。可打从他认识她以来,世初就一直在受伤、痊愈,多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愈合的伤口消退没多久,孱弱的躯体又添新创。
以前织田作之助以为,人与人之间的交际,要适当地保持距离,故冷眼旁观。现在只想着挤占进孩子的世界,动手干涉,手动矫正她的方向。
世初淳快愁打结的脑子,稍稍转过弯,“父亲是认为我和太宰老师一样,有自残倾向?”
织田作之助不置可否,“你和太宰治在某方面相似。”
“您多虑了,真的。”
女生张开手臂,揽住监护人脖子。她贴着医用纱布的脸颊,倚靠上织田作之助胸膛。
窗口外的城市被切割成大小不一的高楼,车水马龙似不息的川流。
抽刀断水断绝不了,恐怕只有整颗星球沦亡,才有切树倒根地绝息之日。世初淳抓住织田作之助胸前的衣料,“我和太宰老师毫无比拟性。”
“他的异能否定掉异能,他的本人推搡着本人。太宰老师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抗拒着自己的存在,像极了自身意志的体现,便是在对这世界的抗争。”
“负隅顽抗也好,放任自流也罢,太宰老师识破世界的虚伪,紧握住确证的真实。同时又是个寻常人,会迷茫,会动摇,做着动则天崩地裂的盛举,踽踽前行,任谁也无可替代。”
女生捂住胸口,“太宰老师万中无一,而我比比皆是。”宛如低头随处可见的野草,谁都可以踩一脚,谁都可以轻易践踏。但织田不行。
不在意的人如何伤害自己,那都是来自外部的兵刃。若是放在心上的人捅刀,那就直中要害,连抢救都来不及,也浑然没有被治愈的几率。
床头织田作之助最新购买来摆放的玫瑰,装载一个简朴的花瓶当中。只是时隔多日,任凭是再精心照料的芳菲,也免不了在岁月流逝下枯萎败落。
“织田,您不会那么做的。”
世初淳捞过床头凋萎的花瓣,收入掌心,放在男人胸前的口袋内衬,“您可能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但一定是个体贴的父亲。是故,您不会违背孩子的意愿,也绝不会任由正在生长期的花蕊枯槁。”
埋在她肩膀的红发青年,别过脸,发出闷重的声响,“相信我,我会让世初幸福的。”
“嗯,我切实地体会到了。”环着红发青年脖子的手下放,揽持他健硕的腰部,“不幸也没有关系,是织田就可以。”
只要那个人是你,就什么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