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情,本王铭记在心,回头必亲自登门拜望镇国公,以表谢意。”李胤见长孙无病神色并无丝毫改变,心下欣慰不少。
“不过是随口提醒一句,当不得殿下言谢。”长孙无病拱了拱手,算是替自己爷爷答了话。
“你可听老国公提及那魏人诗画否?”李胤问长孙无病,他料定皇帝肯定是让耿烈看过的,但耿烈对于诗画一向不感兴趣,更是一窍不通,也便没指望他能记住。”
长孙无病微微皱眉,脸上挂起一丝苦笑看向妹妹。
“爷爷说的倒是极详细,奴家倒是记得,听爷爷说,魏国那幅诗画,那作画之人的功怕是不在丹青子之下,字体也绝非张夫子可比,诗,也应是魏人元子婴所做。”当即,长孙无香便把昨日爷爷回府后,跟他兄妹两人详细介绍那幅诗画时的所有话,以及那首诗,全部朝李胤复述一遍。
“呵呵,我当是何等惊天地泣鬼神之作?原来不过是合数人之力七拼八凑而成的东西,在本王眼里,也只不过比寻常孩童的水平强些而已,要赢他有何难?”李胤听完后,脸上一副很是不屑的表情。
“殿下可莫要说大话,要知道便是连陈侍中都没把握能做的出,比魏人那诗还好的来。”耿烈喝了口茶。
“事关国体,万万不可托大。”长孙无病叹了口气,好言提醒。
“是啊,皇上派耿小侯爷提前来寻王爷,便可见,皇上心里也是没底了。”长孙无香轻声道,对于李胤的话,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快,说实在,即便是她,听完魏人那首秋山待渡图的诗,也觉得很是不俗,没想到北宁郡王竟如此狂傲,看来他也是个自大不踏实的。”
前生可是在心理学上下过功夫的,李胤又岂能猜不透众人所想?但眼下自己说什么,怕是也没人会相信自己真有绝对把握能赢。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自己这个北宁郡王,之前着实太过于平庸,甚至无能了些,由不得旁人会不信自己,既然多说无益,那就索性不解释,不如直接露一手让他们见识见识。
“呵呵,本王绝非狂妄自大,诸位稍等,一看便知,红袖,去取笔墨纸砚。青衣,让人抬张桌案过来。”
“殿下莫非这就能做出诗来?何必费力去抬桌案,不妨先吟诵出来……。”
“呵呵,区区一幅诗配画,一事不烦二主,本王就当仁不让,直接索性连画都作出来,也省的皇上还要再另找旁人,一会儿做完,交给你们直接拿去向皇上交差便是,也误不了大家明日去诗会上凑个热闹。”李胤笑了笑道。
长孙无香看了一眼一副慵懒样子的李胤,有些疑惑的看向哥哥。
“殿下的字你不是已瞧过了?我又不懂那些。”长孙无病笑了笑,从他那宠溺的眼神里不难看出,长孙无病应该是是很疼妹妹的。
“兄长是说……首洛阳夜闻笛,是殿下自己亲笔书写的?”长孙无香美眸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昨日席上就我三人,妹妹不是不知,我写不出那样好看的字来,除了殿下自己写,莫非你还指望耿兄有那般书法造诣?”长孙无病微笑道。
“啊?若真是如此,殿下书法造诣,怕是不弱于张夫子。”长孙无香这会儿倒是有重新审视李胤的心思了。
不一会儿,青衣指引着两名下人,抬过一张小桌,摆放在正中,红袖已取来笔墨纸砚。紫钗白狐两人将纸在桌上铺好,而黄衫则接过红袖手里的砚台,乖巧的在一旁研墨。李胤只是扫视众人一眼,轻轻一笑,便走到桌前,伸手提起笔来。紫钗已走到一旁,默默将熏炉里的檀香点燃。她早已发现,近来王爷似乎很喜欢这檀香呢,就连夜里练功时,也总是会吩咐点起一炉檀香。
李胤提笔在手,轻轻闭上眼,让自己的心放松,沉静下来。然后猛然睁开眼,手中毛笔探入砚中,那笔瞬间沾饱墨汁。而一直在一旁不动声色注视着他的长孙无香,却随着李胤睁开眼的瞬间,不由觉得自己心头似乎一颤,美目之中也不由自主闪过一道精光,因为她发现,北宁郡王殿下整个人的气质,似乎在那一刻,已经发生了改变。一种说不清的气势似乎已经自他体内散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