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恼怒之色。
今日诗会上一举一动,甚至每个人都说了什么,早就有人一字不漏的汇报给了他,他自然也知道,李胤跟裕王做赌的起因,过程和结果。甚至此时已经去了龙门学院的裕王妃身边,都已经有他这个皇帝,亲自派去的人在暗中保护。
“呵呵,不错,李胤此举,不仅能再次说明他善于掌控人心,并正确加以利用,而且还能看得出,此子胆色远非常人可及。”镇国公也想到了这些。
陈文锦微微一笑道:“陛下,细细想来,从他在天然居门前出现的一刻,直到此时诸般重重,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啊,环环相扣,滴水不漏,而且进退有据,还有着万全准备?”
镇国公听完这句话,有些不服气的道:“说他功于算计倒是说的过去,他那心机能有你说的这般厉害?依老夫看,那臭小子就是心存侥幸。他就没想过?万一大长公主不去诗会呢?万一裕王一气之下,真一剑砍了他的脑袋又如何?万一,陛下治他个辱及皇室的罪名,他又该如何收场?”
没等陈文锦解释,隆德皇便已笑着开口:“老世叔,你可是太小看了你镇国公府的声威了!你以为那混账小子就真没后路?”
“镇国公府声威?陛下是说……老臣那孙儿无病?”
“哈哈哈,若大长公主不去,单凭长孙无病那重情重义的性子和你镇国公府的声威,那宋孝陵纵然没有眼下这般惨的下场,照样也动不了他,而且,照样会被他当众治的声名扫地。而他只需做几首好诗,就能俘获你那宝贝孙女儿的心了,凭裕王对你家那丫头的心思,无香若要力保他,裕王那混账照旧不会真的能要了他性命。”隆德皇大笑道
“嘿嘿,这王八羔子,还真是谁都能算计?”镇国公眼睛一瞪,但陈文锦和隆德皇看得出,他并没有因为李胤利用了他镇国公府,而真的生气。
“呵呵,何况,他还有另一条能保命的后路。就算裕王不顾无香的感受,非要出手伤他,耿烈那个愣头青,必会不惜跟裕王翻脸,甚至不惜动武,就算裕王再混账,也不敢把耿烈和两大学院的学子,还有国子监的监生都砍了吧?再退一步,就算耿烈和无病不出手护他,他又怎会真的束手就擒,坐以待毙?老国公莫非忘了?前次他当街遇刺时,那些刺客的下场?不管裕王如何闹腾,最终都会闹到朕的面前。他本就占着理,又算准了朕会忌惮北疆局势和他家宁王府麾下镇北军,不可能将他治罪,他不还是毫发无伤?到时里子面子都被他站着,依你说,朕除了安抚他向宁王府示好,还能如何?裕王和宋孝陵,还不一样要被朕问罪?此子这般算计,当真是滴水不漏啊。”隆德皇苦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英明,臣也觉得应该是如此。”陈文锦点了点头,接着道:
“当众顶撞二皇子,可见其不畏权势,这许多算计,又足见他心思之细腻。诸般种种,足可见这位北宁郡王,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
“生子当如李无忧!先宁王兄当真是好福气啊!若朕的儿子能有他这般心智和手段,朕便能放心安度晚年去了”。
“且……他与二皇子的赌约,虽看似无礼,却正见他之机敏,还给陛下和丞相留了颜面。因无香小姐一句话,他便要借裕王之口,向陛下求赐碧波山庄。看似张狂,却不仅教训了裕王殿下的嚣张,也能让情窦初开的无香小姐更觉他情深义重,还等于向陛下,为他自己讨了个公道,以及前两次的文比赏赐,既成全了他自己的名声,也在隐约间给陛下留足了颜面,这是赏赐还是赌资,还不是陛下圣旨上一句话?至于拿裕王妃做赌之举,虽看似荒唐至极,无礼至极,然裕王殿下经此一事,颜面尽失,陛下再加以训导至少,近些时日,也该有所收敛。他不仅没迎裕王妃去他府上,还特意派了护卫侍女再旁侍候,甚至还未王妃备下礼物,任由王妃借机去放松,回丞相府探亲。呵呵,丞相若非铁石心肠,纵然表面不悦,心里也会感念他一丝情分,承他几分薄情。”陈文锦笑着道。
“哈哈哈……这个兔崽子,倒是比他爹当年更圆滑,更会做人!”此刻隆德皇的心里,确实对李胤的好感爆棚,如此年轻,竟然有这般万全心思,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陛下,北宁郡王如今既得了长公主垂青,背后又有宁王府做靠山。而与诸位皇子之中,恰好,他又与太子最为熟络……”。
“你是说……要朕暗中推波助澜,让李胤成为太子的助力?”隆德皇眼神猛然一亮。
“呵呵,外有大长公主的护龙卫如利剑一般弹压百官,宁王府麾下数十万铁骑精兵为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