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年从树梢一跃而下,手中短刀左右两闪,扎穿了两名匈奴弓箭手的脖子。
鲜血涌出,匈奴弓箭手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三个手持刀盾的匈奴人听到背后响动,下意识地转过身来,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持刀而笑的赵延年。
这给了赵归胡和仆朋绝佳的机会。
两人拉弓急射,连发数箭,瞬间射倒了三个匈奴人。
战斗开始得突然,结束得更突然,前后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两侧的匈奴人听到了声音,迅速包抄过来。
赵延年冲向左侧,利用树林的掩护,身如鬼魅,几个起落就冲到了匈奴人的身后,迫使匈奴人放弃救助受伤的同伴,返身迎战。
赵归胡也从藏身处冲了出来,一边向右侧奔跑,一边拉弓射击,一口气射出数箭。
右侧赶来的匈奴人一边跑,一边拉弓与赵归胡对射。
赵归胡虽然凭借着灵活的身法躲开了大部分的箭,还是被射中两箭。好在有札甲护身,又及时转身,避免了正面受箭,这才没有受伤。
转眼间,双方已经接近到能看清对方的眉眼。
见赵归胡只有一人,却穿着图诺的甲胄,匈奴人顿时红了眼,扬刀大呼,准备一举斩杀赵归胡。
赵归胡浑然不惧,左手持弓,右手持刀,杀了过去。
趁此机会,仆朋拖起一个被杀死的匈奴人,逃入密林深处。
脱离了匈奴人的视线后,他迅速躲在身后,先摘下匈奴人的头盔戴在头上,然后又剥下札甲穿好。有了甲胄,他眼中杀气更盛。
他隐在树后,撮唇而啸。
听到啸声,赵延年与赵归胡迅速甩下对手,遁入密林。
这是他们的天地,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如鱼得水。
匈奴人本想追击,却被仆朋连发数箭,延滞了脚步,眼睁睁地看着赵延年、赵归胡从视线中消失。
等匈奴人赶到几个倒地的同伴面前,赵延年三人已经再次隐身。
匈奴人面面相觑,心生寒意。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眼前的一切足以让他们清楚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两个弓箭手都是脖子中刀,一刀毙命。
两个手持刀盾的也是被箭射中要害,当场失去战斗力,随后又被补刀。
稳、准、狠。
而失踪的那一个同伴生死未卜,更令人不安。
犹豫了片刻,他们聚在一起,继续前进。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失踪的同伴。
同伴已经死了,身上的甲胄也不见了。
匈奴人更加不安。
对方熟悉地形,武艺远在他们之上,现在又有了甲胄。他们除了人多,没有任何胜算可言。如果继续冒着雾气强攻,伤亡在所难免。
简单的商量了几句后,他们决定派人请示。
两个匈奴人迅速后撤,从不同的方向冲出树林。
一支羽箭从树林中飞出,正中一个匈奴人没有甲片保护的大腿,从后面进,从前面出,带出一片白生生的碎骨。
匈奴人栽倒在地,抱着大腿,痛苦地哀嚎,却也幸运的躲过紧跟而来的第二支箭。
箭射在草地上,箭杆嗡嗡作响,显然弓力很强,远超一般的角弓。
右大将远远地看见,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两下。
他见过类似的强弓。
那是汉人的三石弓,弓力比匈奴人常用的骑弓更强,射程能达到一百五六十步,是骑弓的两三倍。
五十步以内,可以轻易的射穿札甲。
“后退,后退。”右大将下意识地挥挥手,下令远离树林,以免被对方一箭射杀。
逃过一劫的匈奴人来到右大将的面前,汇报了林中的情况,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相国。
他当然不敢说暂停进攻,这样的话只能由右大将自己说,或者由相国提。
右大将难得的没有发怒,眉头紧锁,看向不远处的密林。
对方的强悍超出了他的估计,强行进攻,他的亲卫会死很多人。
这是他在战场上保命的底气,不能损失太大。
但是让他放弃进攻,就这么等着,又有点不甘心。
“劝降吧。”相国说道:“整片山林都被我们包围了,他们逃不掉的。如果肯投降,不妨饶他们一命。”
右大将正中下怀,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