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摸过去。
这面山坡不仅有卢兰等人,还有堵住他们的匈奴人,点了不少火把,很难隐藏身形,大概率要强行冲过去。
除了暗哨,离他最近的匈奴人只有三十来步。
“你在这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等我们冲到这里,敌人开始阻击,你再射箭,然后跟我们一起冲出去。”
“好。”堂邑父一口答应,找了个地方藏好。
赵延年继续向前。
不出所料,他刚刚摸出十几步远,就被对方察觉了。
“谁?”一个匈奴人警觉地转过头,拉开了手里的弓。
他身边的同伴则举起了盾牌,拔出了剑,做好了近距离搏杀的准备。
一个远攻,一个近战,两人的配合很默契。
但是赵延年没给他们机会。他纵身跃出,掷出了手中的长矛。
匈奴弓箭手大惊失色,一边大声呐喊,一声射出了手中的箭。
听到弦声的那一刻,赵延年拧身,落地,避开了箭,同时向前急冲。
长矛呼啸而至,扎穿了弓箭手的胸膛。
弓箭手瞪圆了眼睛,身体后仰,刚刚抽出的箭从指缝里掉落。
他的同伴目瞪口呆,一边支撑着他的身体,一边看着像豹子一样冲过来的赵延年,脑子里一片空白。
电光火石之间,赵延年杀到他们的面前,右手抓住矛柄,左手持盾猛撞。
弓箭手被撞得飞起,滚下山坡,一路砸中无数树枝和积雪,哗哗作响。
长矛在手,赵延年如虎添翼,腰腹用力,拧身横扫。
另一个匈奴人被矛柄砸中脖子,闷哼一声,也滚了下去。
赵延年跟在两个匈奴人后面,滑下山坡。
听到响声的匈奴人惊叫起来,开始放箭。
一支又一支羽箭飞来,大部分射在那两个匈奴人身上。
夜色之中,匈奴人搞不清敌友,只好雨露均沾。
赵延年将小盾护在胸腹,身体缩成一团,顺着坡势向下滑。
转眼间,他到了山坡中间。
看准地形,他伸脚踩着一根树干,强行刹住,同时将小圆盾推到后背,双手握矛,一跃而下。
两个举着弓的匈奴人看着赵延年飞奔而至,却来不及反应。
他们刚刚射出了四支箭,右手正伸向箭囊,还没摸到箭。
“唰唰”两声轻响,两个匈奴人晃了晃,几乎同时仰面摔倒。
两人的胸口各有一个血洞,汩汩的流着热血。
赵延年双手握矛,在山坡上飞驰,不时刺倒迎面杀来的匈奴人。
在他的面前,没人能挡住他的一刺。
甚至还没看清他的身影,就被长矛刺中。
虽然有不少人在射箭,但他们跟不上赵延年的速度,大部分箭都落在了他的后面。
即使如此,盾牌还是中了两箭。
有匈奴人跳上马,沿着山谷狂奔,同时拉弓射箭,追击赵延年,打算截住他。
赵延年没有冲到河谷中,而是沿着山坡一路疾行,迅速脱离了大部分匈奴人的射程,冲向卢兰等人。
听到山坡上的动静,卢兰等人也做好了迎战的准备,看到一个身影冲了过来,即将进入射程,所有人都拉开了弓,准备放箭。
“卢兰,是我!”赵延年大喝一声。
就算他身形再快,也不敢面对这么多弓箭手。
卢兰一愣,随即狂喜,立刻大声叫道:“是赵君,是赵君,大家小心些,别误伤了他。”
匈奴人恍然大悟,狂喜之下,立刻调整了目标,将箭对准赵延年身后紧追不舍的匈奴人。
“嗖嗖嗖!”箭矢破风声不绝,双方开始对射。
山谷中的骑兵射程不占优势,面对密集的箭雨,不得不勒住坐骑。
赵延年一边大喊着,一边冲到了卢兰的面前,几个匈奴人举着盾牌迎了上来,将他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