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万一有什么事,会向你们求援的。你不是还欠我一条命吗?”
陆支哈哈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赵延年走到大石上,活动了一下手脚,摆开了架势,开始站桩。
他知道现在对他的武艺感兴趣的人很多,藏是藏不住的,不如摆在明处。
反正站桩的外形可以看,内里的关窍可不是谁随便看两眼就能学去的。
呼吸着林间湿润而清轻的空气,他很快就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境界。
陆支等人就在远处看着,越看越惊奇。
他们倒不是想偷看赵延年练武,虽然他们对赵延年近乎神技的武艺很好奇,而是习惯性的保持监视,以免赵延年有什么不轨意图,和某些人接触。
可是看到赵延年保持一个古怪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站着,他们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
这是什么武艺?
不练刀,不练弓箭,甚至不是摔角,就这么站着?
他们也试了一下,没一会儿就觉得大腿酸疼,抖个不停,根本保持不了平衡,只能作罢。
越是如此,他们越是好奇,撺掇着陆支问个明白。
正说着,段叔从营里走了出来。
陆支远远地看见,连忙让人各回岗位,不要聚在一起。
段叔远远地看得清楚,却装作没看见,来到陆支面前,正准备与陆支寒暄几句,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站桩的赵延年。
“他这是……干什么?”
“不知道。”陆支老老实实地说道:“君子也没见过?”
段叔想了想。“好像是导引术。”
陆支好奇不已。“导引术又是什么?”
“一种活动身体的手段,神仙家们常用,据说久练能导气轻身,强健筋骨。”
“原来是神仙本事。”陆支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身手那么好。”
段叔眉心微蹙,本想解释两句,想了想,又放弃了。
陆支说了两句闲话,到了换值的时候,拱手告辞而去,留下段叔一人。
段叔看了很久,见赵延年一直没有结束的意思,只好主动走上前去,咳嗽了一声。
赵延年其实早就知道段叔来了,甚至段叔与陆支的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只是没做出反应而已。
站桩入静之时,他的五感六识远比平时更灵敏。
最佳状态下,方圆百步之内有人走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
听到咳嗽声,他才收势,又调息了半晌,才转头看向段叔。
既然段叔将他的站桩看作神仙家的导引术,他也不介意将错就错。
本质上而言,将站桩说成导引术也不算错。
“段生,有何指教?”
段叔挤出一丝笑容,拱拱手。“赵君言重了,段某哪里敢有什么指教。只是同为中原人,理当亲近亲近。”
赵延年笑了,上下打量着段叔。“是么?”
段叔有点尴尬。“昨晚在左贤王及相国、赵王面前,不能不有所避嫌。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虽然左贤王信任我,其他人却难免嫉妒。本来只有我一人,他们还不至于太担心。如果你来了,武艺又如此出众,他们担心你我联手……”
“他们想多了。”赵延年没兴趣听段叔自吹自擂,出言打断。“段叔一早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如果是,那就不用说了,我不可能和你联手。”
段叔不解地看着赵延年。“赵君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赵延年活动手脚,准备一会儿练习弓箭,同时也是逐客令。“我只想找张骞,没有兴趣为左贤王效命。”
段叔眉头紧皱,迟疑片刻。“你是一定要回中原吗?”
“就算我不回中原,也不想为左贤王效命。”
“为何?”
“因为……”赵延年拖长了声音,斜睨着段叔。“他不适合在草原上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