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去就来。”
於单不禁站了起来,拱手施礼。“壮士,保重。”
赵延年拨马下山,直奔正在激战的阵地而去。
於单看着赵延年下山的方向,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两步,伸长脖子。
段叔也很惊讶,拄着戟,盯着赵延年的背影,生怕一会儿就找不到了。
在他看来,赵延年要单骑出阵,与擅长骑射的赵归胡对阵,实在是太自负了,这一战凶多吉少。
很可能还没到赵归胡面前,就被赵归胡射杀了。
——
赵延年来到阵前,气运丹田,厉声大喝。
“赵归胡,敢一战否?”
这一声虽然算不上震耳欲聋,却也稳稳的压过了此起彼伏的号角声,清晰的传到了双方将士的耳中。
一时间,阵前一片死寂,就连号角声都停了。
无数双目光转了过来,盯着单马从阵中走出的赵延年。
紧跟着,有人看向了赵归胡。
阵前单挑,这是勇气的象征,也是最强勇士的特权,对双方士气影响极大。
如果赵归胡不敢接受,那就怂了。
早在赵延年下山的时候,赵归胡就看到了。听到自己的名字,他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有些无奈。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他轻踢马腹,来到阵前。
“延年,仆朋还好吗?”
“好,他虽然受了伤,不能动弹,却没有生命危险。”赵延年抬起长矛,指着赵归胡。“你就说不定了。这矛不是很顺手,待会儿万一伤了你,你可不要怪我。”
赵归胡摘下弓,哈哈大笑。“好,我不怪你。如果我射伤了你,你也别怪我。”
“行,一言为定。”
“嘿,赵归胡,你要不要脸?”赵延年身后传来赵安稽的破口大骂。“阵前单挑,哪有用弓箭的?你要是不敢,干脆认输,滚回去算了。”
不少匈奴士卒跟着大声唾骂起来,为赵延年助威,骂赵归胡不讲规矩,以弓箭迎战长矛。
此时此刻,他们都不在乎赵延年是汉人还是匈奴人,只知道他是勇士,而且是自己一方的勇士。
对面赵归胡的部下却鸦雀无声,没有出声为赵归胡帮腔。
他们也觉得赵归胡有点不要脸。
要么你就别迎战,要么就用长矛或者刀剑,哪有用弓箭的。
赵归胡不以为然,举起手中的弓,大声说道:“诸位有所不知,我这位小兄弟有万夫不当之勇。能用长矛战胜他的人,天下可能都找不到一个。我就算用弓,也不一定能取胜。”
他顿了顿,又说道:“就在昨天,我们的另一位兄长仆朋,就是伤在他的矛下。”
众人听了,竟然有些同情赵归胡。
毕竟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的武艺不如赵延年,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
明知不敌,还敢出来应战,也不愧勇士之名。
至于赵延年,昨天刚刚杀伤一位兄长,今天又来挑战另一位兄长,多少有点挟技欺人了。
匈奴人崇尚勇士,也习惯于恃强凌弱,但忘恩负义就不受欢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