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是赵君,讳延年,是草原上赫赫有名的……”
不等张骞说完,那人就叫出了赵延年的名号。“天武士?”
赵延年也笑了。
他也知道这人是谁了,汉武帝一朝的奇士,东方朔。
“东方曼倩?”
两人相视而笑。
张骞在一旁看着,也不禁抚掌而笑。“你们二位一文一武,都是奇才,今天见面也算有缘。曼倩贤弟,过来一叙?”
“不了,我就在这里看看就行。”东方朔笑道:“我要纠正张兄一句,我可不仅是文才好,我……”
赵延年也抢过了话题。“知道,你十五学击剑嘛。怎么,有意一试?”
东方朔扬起了眉。“不知赵君意下如何?”
“随时奉陪。”
东方朔举起了手掌。“君子一言?”
“你准备好,我马上就来。”赵延年走过去,隔着院墙,与东方朔击掌为誓。
“啪啪啪”的脆响中,张骞抚须而笑。
东方朔兴奋地叫了一声:“细君,取剑来,我要更衣,练剑。”
张骞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东方朔也不在意,甩着袖子,回屋去了。这时,赵延年才发现,他只穿了外衣,没穿裤子,光着两条大长腿,脚下趿着一对木屐。腰带也没系,衣服简单地掩着,一走路就全敞开了。
可以想象正面是什么模样,简直不忍直视。
赵延年跟着张骞到了堂上,他的匈奴妻子和儿子听到消息,赶出来拜见。
赵延年送上礼物,寒暄了几句。
张骞的儿子带着雷电到院子里去玩了。两个小家伙也算是老朋友,就算到了长安也是隔三岔五见面,熟悉得很。只是几个月不见,张骞的儿子胖了不少,个子也窜了一截。
就连张骞的夫人也胖了些,白了些。她换了发型和衣饰,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她是匈奴人。
“张君过得不错啊。”
“唉,就那样吧。”张骞摆了摆手,却掩饰不住开心。“蒙天子不弃,拜为太中大夫,陪侍左右。虽然没能联合月氏,却也算开了眼界。”
赵延年也不迂回,直接说道:“你是说西南夷道吧?”
张骞很意外。“你居然知道这些?赵君,几个月不见,你和草原上不一样了。”
“是么?”赵延年也有些意外,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
“在草原上的时候,你除了习武,对什么都没兴趣。归汉之后,你居然关心起朝廷的动向,这是好事啊。大丈夫在世,当以天下为重,岂能学那道家隐居修仙,只求长生,不问世事……”
赵延年连忙抬手,打断了张骞。
这家伙怎么变成话痨了?以前不这样啊。
“我是担心朝廷用兵西南,错过了匈奴内乱的大好机会。”
张骞叹了一口气,收起了笑容。“於单已经死了,机会已经错过了。”
“可是伊稚邪并不这么觉得,否则他也不会在夏季进攻。”赵延年眉头紧皱。“代郡太守战死,只会让匈奴人觉得汉境易取,很可能会再来。如果朝廷不做准备,再被匈奴人攻破边塞,之前积累的威风扫地,边境可就不得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