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啊,还请可怜可怜我这冤屈一鬼吧!”
被陈启的询问,陷入当年悔恨绝望回忆的乌鸡国王回过神来,老泪纵横,对着陈启起身长立拜下道:
“那道人实不当人子!暗害了我以后,摇身一变,就变成了我的模样,如今占了我的江山,暗侵了我的国土。”
“两班文武,四百朝官,三宫皇后,六院嫔妃,尽属了他矣!”
好家伙,老话说得好,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夺人妻子,不共戴天之仇,这个所谓的道人杀了乌鸡国主,又是夺江山基业,又是占后宫妃嫔……
好生让人羡慕……啊,不是,绝对是极为可恶啊!
一想到苦主就在面前哭诉,陈启立马摆正心态,上前扶起乌鸡国王,露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气势道:
“国主说得对,这道人做得实在过了,不仅视国主礼遇如无物,暗害国主,如今化作国主的模样,享受这江山、后宫,实在是大逆不道,人神共愤之事!”
“呜呜……”这个师父懂他啊!
见陈启为自己说了句公道话,乌鸡国王泪眼汪汪的把住陈启的手臂委屈道:
“师父啊,我这几年也曾想找人状告这狂逆勃乱之徒!
奈何他的神通广大,官吏情熟,都城隍常与他会酒,海龙王尽与他有亲,东岳天齐是他的好朋友,十代阎罗是他的异兄弟!
因此这般,我也无门投告。幸亏今晚夜遇师父,见你山门前有那护法诸天、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紧随鞍马。”
“又有夜游神相助,言说我三年水灾该满,一阵神风相助,着我来拜谒师父。”
“说你手下有一个大徒弟,是齐天大圣,极能斩怪降魔。是故我才夜半来访,只求千乞到我国中,拿住妖魔,辨明邪正!”
“到时候,我儿继位,我去托梦,乌鸡国上下,必倾尽所有,报酬师父的大恩大德也!”
嘶~
那兄弟,你没问那夜游神这“三年水灾”是什么意思吧?
看着近在咫尺,身上水淋淋,面色苍白,尽一身奢华尊贵衣袍,也难掩水鬼之相的乌鸡国王。
陈启咽了咽口水,莫名心虚的,不动声色间拉着他重新坐下,分开被拉着的手臂,暗地里重新握住禅杖,心里有了点底气后,才面色一正道:
“阿弥陀佛,国主放心,我师徒四人,一路西行,沿路遇见那些行凶作恶的妖魔精怪,那是没有放过一个,省得他们继续为祸四方。”
“今乌鸡国就在正西方,我等师徒西行的必经之路,又闻国主前来相报这骇人听闻之事,我自当为国主讨一个公道,还乌鸡国一个朗朗乾坤!”
见乌鸡国王得了保证,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为了让气氛轻松一些,良心稍微小愧疚的陈启还故作玩笑道:
“国主所听闻的也没错,我那大徒弟号齐天大圣,是天地间一等一的大神通者,向来闻妖魔则喜,只为做那些降妖除魔的买卖。”
“今国主找上门来,也是找对人了,贫僧定让他为国主讨一个公道。”
偿命大概率是不可能了,那个道人好像是被你坑过的菩萨坐骑,专门派过来报复的,全程好像还被下令不许作恶——除了针对你。
所以我能做的,大概也是如同那位菩萨做得一样——一报还一报?
当然,若那家伙其实是个恶贯满盈的妖魔,那就像处理在碗子山吃人度日的奎木狼一样,让猴子动手快些,“失手”打死也是占的住道理的?
陈启低下眉眼,心里打着些无人知的算盘。
而这边,听完陈启所说的后,乌鸡国主总算安了他那颗惴惴不安,报仇无门的心,起身对陈启不停作揖道:“多谢师父,多谢……师父啊……”
渐渐的,乌鸡国主的话音开始模糊起来,与这话音一起模糊起来的,还有周边的房屋,桌椅茶壶,陈启眼里的天地!
“师父?师父?”
“哎呦,那个劳甚子夜游神靠谱么?说是有人申冤,领了那野鬼入了师父的梦,遭瘟的弼马温,你就放任他,不管师父了?”
“是啊,大师兄,师父这睡得有些久了吧,他申得哪门子冤,这么久都不让师父醒来?莫不是什么妖魔伪装夜游神的诡计吧?”
“你个呆子闭嘴!我那火眼金睛下,哪来妖魔敢扮作夜游神欺瞒我?而且那孤魂野鬼确实不一般,身上带着龙气,我老孙给他点面子,机会怎么了?!”
“再说我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