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娩看着他掩饰不住的担忧,心中不禁一暖,平静地答道:“村子里静得诡异,似乎一个人也不在,所有村民都消失了……或许,是故意躲起来了。”
李莲花略一沉吟,眸光渐深,低声道:“他们全都离开,只留下我们,恐怕是早有打算……”
说到这里,他脸色微变,沉声道:“这里不安全,我们得尽快离开。”
正当两人准备出门去寻方多病与笛飞声之际,屋外却传来一阵诡异的响动。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悄然贴近门边,从门缝中小心地观察着夜色。
只见数个身影晃晃悠悠地出现在院中,模样似人却又非人,双目无神,披着不同武林门派的破旧服饰,形容枯槁,如尸般的肌肤上布满了斑驳的血迹,显得格外恐怖。他们有的躬身缓缓爬行,有的则步履蹒跚地向客房围拢过来,低低的嘶吼声在夜色中回荡,森冷而又不祥。
乔婉娩见状,眉间微皱,低声道:“这些怪物……若看他们的衣着和身形,生前恐怕都是江湖中一流的高手。如今成了这般模样,恐怕只会更凶悍。”
李莲花目光沉静地注视门外,点了点头,缓声道:“恐怕今晚我们要面对的,是一场恶战了。”
乔婉娩缓缓握紧手中的银色剑鞘,微微低垂着眉目,目光凝聚,面上带着几分前所未有的沉稳。她的眼神定格在身旁的李莲花身上,悄声道:“花花,情况可能比预想的棘手,但交给我吧。你现在不宜动用内力,千万别出手。若事情不对,咱们就分散逃开,这些怪物速度不快,追不上我们的。”
她语气轻松,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然而内心却不无忐忑,担心自己是否真的能将这些怪物击退。可她知道,若真的到了危险关头,李莲花必然不会袖手旁观——浮岚曾提醒过她,李莲花身中碧茶之毒,每动用一分内力,便是在消耗寿命,而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见到他因强行出手而引发毒发之苦。她说出这番话,既是交代最坏的准备,也是暗暗希望,李莲花能听从。
李莲花的眸子微微一颤,瞳中流转着复杂的光,似是带着几分受伤,淡淡道:“阿娩,我现在也没那么弱...”
乔婉娩听出他声音中的那一丝倔强,忍不住轻轻一笑,眼中却满是柔和,她轻声道:“我从没觉得你弱,只是这些小角色不值得你出手。而且,你不是说过不想让过去的身份被人知晓么?若让方小宝知道你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李相夷,估计从今往后,你这清静日子可就真的没了。”
李莲花无奈地露出一抹苦笑,欲言又止:“阿娩……”
她看出他眼中的担忧,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笃定的安抚,“别担心,你忘了我现在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断魂剑,这些小麻烦还难不倒我。你就在这里等我,不必多想。”
话音未落,她便推门而出,反手带上了门。
李莲花站在原地,望着那扇缓缓掩住夜色的门,看着月光被遮蔽的刹那,心口竟微微发紧。他眼神黯然,轻轻吐出一声似是自言自语的呢喃:
“那些事情……又怎能与你的安危相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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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寿村的夜色笼罩下,客房内一片寂静,而窗外的怪物们却步步逼近。方多病瞪大了眼睛透过窗户,只见那些怪物在月光的映照下缓缓逼近,苍白扭曲的脸庞透出狰狞,仿佛失去了人性,眼神中却仍带着些许挣扎与痛苦。
方多病喃喃道:“那……那是什么东西?!”
随着怪物们靠近,凶恶的撞击声响起,伴随着窗框被撕裂的声音,每一声都如敲在他心头。方多病急得四肢发软,试图运起内力,却发现身体被莫名的无力感控制着,动弹不得。方多病心急如焚,目光扫向一旁的笛飞声,见他半跪在地上,冷汗直流,双手死死撑地,勉强支撑着要站起,却同样无力起身。
就在方多病的挣扎中,他终于看清了其中一只怪物的模样。那怪物胸前挂着一枚八卦镜,破旧的绳子将镜子固定在瘦削的身躯上,散发出令人不安的寒光。
方多病惊呼道:“那是……玉霄八卦镜?翠华山的掌教?!”他的目光游移,认出了另一个怪物,肩膀上刺着苍鹰纹身,脸上半张红斑,“天鹰帮的赤脸飞刀,朱莫非!”他看向那独眼的怪物,一只眼上罩着黑眼罩,腿上绑着厚重的铁护膝,震惊地失声道:“苍狼旋风舒天化……这里简直像是开武林大会一样,怎么全成了这种鬼模样!”
笛飞声睁开眼,虚弱地哼了一声,勉强问道:“这些……都是你认识的?”
方多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