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到儿子面前了!”
“妈!”陶泽一把攥住母亲的手腕,制止她伤害自己的行为,稳住情绪竭力露出一个平和的笑脸,“我知道妈最疼我了,刚才那些就是不过脑子的气话,对不对?”
陶欣然迟疑点点头,忽然间泣不成声,紧紧拥住陶泽,脑袋埋在他肩膀上,“对不起,我真的是个很不称职的母亲,从来没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
“没有的事。”
陶泽眼眶通红,眨去眼角渗出的泪,颤抖的泣音仍是泄露他心底波澜,一言不发抱紧母亲的腰。
直到上手摸才发现,杨女士瘦得只剩骨架子了,腰身细到他生怕一用力就会折断。
自从他患病以来,母亲一天比一天更憔悴。
过了许久,陶欣然稳定下来,仿佛回忆起陶泽还是襁褓中婴儿的时光般,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
她低声说:“妈从来没有哪怕一刻,后悔生下你。”
“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能当你的母亲。”
陶泽也回以一笑,安心地枕在母亲怀抱里,“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也是成为您的儿子。”
他许下承诺,“我会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病的。”
陶欣然安了心,展颜一笑,又聊了许久家常琐事,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陶泽等见不到她的背影,脸上的笑才淡了下来,冲着门口说:“出来吧,在这听多久了?”
林归伞进门,“就听了个开头。”
她回头看了眼陶欣然离开的方向,“你有个很爱你的母亲。”
陶泽眼角还是红的,看得出来哭过,昂起头理所当然道:“我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林归伞不置可否,垂眸掩去眼底艳羡,“我母亲前不久过世了,听到你们母子的对话,情不自禁逗留,实在不好意思。”
陶泽抿唇,“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被你听到也没关系。”
“我的幻觉症状,是将养兄看作一个杀害父母的怪物,后来在医院,就是我原定出院却大晚上乱跑的那一次。”
林归伞顿了顿,“幻觉复发,整座医院在我眼里成了魔窟,异化的拉斐尔医生引路,带我看到了藏身地下空间作为祭祀对象的,形象是六对羽翼的眼球怪物。”
陶泽本来还不明白她说这些的意图,直到听到后面,他抬眼冷冷扫来,“你认为自己看到的全是幻觉?”
“已经信了这所魔窟的鬼话吗?”
林归伞反问,“不是你自己向母亲答应,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疗吗?”
陶泽一把打断她,艰涩开口,“稳住我妈的权宜之计而已。”
“我绝不认为你所见的,还有我记忆里的那些都是精神病人的荒诞空想。”
“这所疯人院有古怪!”
陶泽情绪很不对,就像酒精中毒一样手指发着抖,眼球满布神经质的红血丝,已是愤怒到极点。
“昨天我们才从地下空间那扇门前打道回来,潜入资料室。”
“今天我妈就接到医生告密的电话前来探望。”
陶泽以一种笃定的,充斥阴冷的语气说。
“医院在拿我妈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