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陶泽翻了个白眼,“你还能想出第二个办法吗?靠你手里那个精致小巧的锤子?”
林归伞磨了磨牙,路过卡在门缝里一只还在挣扎的青蛙时,顺手给了它一锤子的解脱。
“油箱快要见底了,但勉勉强强还剩了些。”
陶泽的嗓音有些含糊,“行,快来帮忙。”
林归伞转身,正见他粗暴撕扯下所有窗帘,一条条裹在四肢等关键部位,用牙齿系紧。
“有些地方我够不着,帮我一把。”
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迭起,林归伞脚下不稳,耳边听到远远传来的嘶吼声。
“快,没时间了,保安护士赶到了!”陶泽吼道。
林归伞眼神一凛,话不多说抄起窗帘替陶泽裹好致命部位。
期间只听他道:“我先出去打开油箱,即将点火时会通知你,到时候你只管往前冲,一直进入到地下空间。”
陶泽厉声道:“记住不要回头,更不要有丝毫迟疑!”
林归伞一顿,打好最后一个结。
陶泽不用看也知道她是什么表情,撇了撇嘴,“别自作多情,搞得好像有多么悲壮,我没打算送死。”
“就当还你一次,这次我主动给你当诱饵。”
“而且你背后还站着个怪物,要论起拆医院,你比我更有希望。”
陶泽试了一下,打火机在五指间灵活转动,被裹成粽子也不影响,他点点头,即将推门前色厉内荏道:“虽然我不打算死。”
“但是你别忘了我的牺牲,可千万要成功,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林归伞哭笑不得,上前和他一同推门,“别啰嗦了,再说下去咱俩得一起当鬼。”
青蛙们逮着空隙鱼贯涌入,陶泽费劲挤了出去,反手关好门。
他听到林归伞在里面敲地鼠,清理漏网之蛙,身体还没往前走几步就越来越沉,原来是数不清的青蛙试图将他啃食殆尽。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绿色,像是无数蠕动的虫,晃得眼晕。
陶泽分开蛙潮,扯掉脑袋上碍事的青蛙,视线清理一空,终于找到了大巴后车箱,撬开车盖。
窗帘布被拉扯得很紧,最外层已经被咬开,皮肤都能依稀察觉痛感。
陶泽抓紧时间,拉了几下油箱也纹丝不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扯下手臂上最后几层窗帘,一口劲塞进油箱,等裹满了汽油再卷成团扔出去。
他强忍被青蛙啃咬的剧痛,用另一只尚未沾染汽油的手,点开了打火机。
“就是现在!”
林归伞敲碎了车窗,毫不犹豫翻了出来。
热浪几乎是下一秒袭来,熊熊烈火舔舐她的后背。
林归伞没有回头,她听到陶泽嚣张的挑衅声,中气十足,冲着保安和护士。
心下稍安,她笔直朝向急诊楼大门,带着孤注一掷的冲劲,越过不明所以的病人家属,直插保安的防线。
一路狂奔,在心底演练过无数次的路线。
终于,她站在了那扇落锁的门前。
身后是怪物护士长着毛的大手,正用力拖拽自己的肩膀。
林归伞只专注于眼前,一锤敲下,砸开了老式挂锁。
安全门的摩擦声无论何时都很刺耳。
尤其医院变得闹哄哄的现在,更是清晰响在耳畔。
依旧是那天晚上熟悉的祭祀石台,六对羽翼覆盖的眼球怪物,正睁眼凝视不速之客。
只是这一次,眼球怪物的旁边正站着一人。
林归伞被怪物护士钳制住,身体动弹不得,却一个劲死死盯着,目光复杂之中还带着心灰意冷的了然。
“果然是你,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