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近,难掉头啊……”
凌双心下了然,女皇登基后整顿世家门阀,谢家怕是牵涉其中。为了套出更多,她装作不忿地又道:“是啊,发生了那件事后我看他们也挺急的。”
“哪件事?”掌柜眨眨眼睛。
凌双递给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掌柜皱了皱眉,忽然想起来:“你说那艘船的事?”
凌双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我听说那艘船要送什么要紧东西去长安,莫名其妙在河上就起火了。”掌柜说得煞有其事,“你说这蹊跷不蹊跷,周围都是水,就是扑不灭船上的火。”
凌双心头一紧,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可怜那谢家大小姐,就这样香消玉殒。”
凌双睫毛颤了颤,掌柜警觉地住了口,“姑娘见谅,小老儿说得太多了。”
“无事。大家闲聊嘛。”凌双笑笑,“我看掌柜挺好说话的,这样,我回去把东西捋一捋,一起拿过来给您过目。”
“有劳了,有劳了。我这店在沙洲好多年了,价钱好说的。”
伙计客气地将凌双送出门。
离开荷尔姆兹庭院后,凌双一直想着怎么在见“师傅”之前打探原主老家消息,奈何距离太遥远,那些惯用的手段根本排不上用场。
难不成只能坐以待毙?她扫过沙洲闹市,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当铺,这看似寻常的地方,往往汇聚了三教九流之人,消息最为灵通。果然,她编了个借口过去,就盘出了谢家的基本情况。
有钱的丝绸世家、支持李唐旧臣而遭女皇打压,曾经辉煌如今日落西山,这种落差最让人难堪。那艘船估计是满载财物,带着大小姐去攀个亲家或者什么皇亲国戚,却遭到忌惮而船毁人亡。
原主会不会就是那位大小姐?还是她只是一个打工的?
又或者,这是个金蝉脱壳之计?大小姐假死,却偷偷来到西域勾结邪教?
凌双边走边默默掂量原主的身份,揣测到时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位“师傅”。全神贯注而没有注意到当铺伙计的古怪神情。
在她走远后,那伙计回头一溜烟跑到掌柜旁边,“掌柜的,刚才您是不是记错了?”
“咋了?”
“要倒的是江南谢家,烧了船的是中原谢家,那家也是做丝绸的,您把两个搞混了。”
“啊?”掌柜愣了愣,回想了一会,敲敲头,“搞错了,搞错了,是中原谢家,那大小姐也是中原谢家的,瞧我这脑袋……咦,那刚才她干嘛不否认呢?”
伙计耸耸肩,“我看呐,就是来套消息的,您瞧打从进门起,她也没见拿什么东西来当,净顾着跟您打听谢家的事儿了。我还以为您故意说错呢。”
伙计一边整理着柜台上的物件,一边撇撇嘴,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
“诶呦,那可坏事咯,这姑娘看着像好人,可别被咱糊里糊涂地给耽误了。”
两人快步走出门外,伸长脖子东张西望,哪还见凌双身影?站了一会,只好恹恹地走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