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顾不上答话,飞快的脱着衣衫,把两只靴子都蹬飞了,爬上床拉过霜央刚叠好的棉被盖在身上。想了想,又从旁抓起枕巾折成竖条搭在自己额头。
这才冲着霜央低声嘱咐:“不管谁问,你就说相公我重伤未愈,快不行了。”
说着话,闭上了眼睛装睡。
霜央正在莫名其妙之际,耳听一个大嗓门在院外怒吼:“吴天,你给我滚出来。你死哪去了?你给贫僧解释解释白莲酒厂是怎么回事?
阿弥你娘陀佛!我一禅杖捅你腚眼儿,我让你变成孙悟空的师弟,刚鬣。”
大德和尚扛着禅杖冲到厢房外,见霜央傻傻的站在门口,遂冲着她问道:“弟妹啊,吴小子呢?”
霜央神情紧张的支支吾吾:“那个……相公……相公重伤未愈,正在休养。”
大德满脸狐疑:“重伤未愈?他受伤了?别是装的吧?”
“嗯嗯……不是……是真的,前几日我相公被人绑架了……”
大德听完霜央解释,遂轻声细语的问道:“那吴老弟他人怎么样了?”
“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正在床上躺着呢!”
这时候,吴天虚弱的声音从房里传来:“咳……可是我兄弟大德回来了?真好,想不到临死前还能再见我老哥一面。快……快让他进来,我看他一眼好死……”
大德“咣当”一声丢下禅杖,只身走进厢房,哭丧着脸,放声哀嚎:“老弟啊,谁把你打伤了?哥哥我去替你报仇雪恨!”
“哎,不知道,人是抓起来了,还没顾得上审呢。我差一点就见不到老哥你了啊!”
吴天挣扎着要爬起身,一连三四下,愣是没爬起来。不得不说,装的真像。
大德急忙阻拦:“别动别动,你好好躺着。可有瞧过大夫?我替你把把脉。”
吴天哪敢让他上手,虚弱的摇了摇头:“咳……已经请了郎中过府瞧过了,我被钝器击打中了头部,郎中说我需要静养,可能有生命危险。
还嘱咐我近来要心平气和的安心养病,千万不能着急,更不能生气,特别是不能听太过高昂的声音,一定需要安静,才能有助于身心健康。”
大德摸了摸大光头,压低声音说道:“那你好生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吴天微微点了点头:“老哥一路辛苦,刚好明日就是除夕,家里一起热闹热闹。”
“你都这样了,还热闹啥呀?你躺着吧,等养好了再说。我刚回来,我先去看看我儿子。”
“好,那我不送你了。”
“嗯,躺好躺好,莫要起身。”
瞥见大德和尚走出房门,吴天坐起身自言自语:“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好家伙,吓我一跳。得亏我机智啊!”
这时,耳听院外田麻杆唤道:“呦,缺大德回来啦?回来的正好,明天过年啦!弟兄们都聚齐了,又可以喝酒啦!”
大德叹道:“哎,还喝啥呀!吴老弟都重伤了,他吃又吃不了,喝又喝不下,且养着呢!这事闹的,哎!”
“谁重伤了?你说大哥啊?他没事,些许小伤,早养好了。昨晚我还见到他一人啃了一条羊腿,吃了俩馒头,喝了一壶酒呢!”
吴天心道:“卧槽,坏喽!”
“吴天,你们俩口子咋他娘的合起伙来骗人呢?你给我滚出来。
阿弥你娘陀佛。贫僧不把你屎打出来,算你拉的干净。”大德暴跳如雷。
“……”
当晚,众人围上一桌吃饭,大德囧着个脸很是不悦。
吴天端着酒杯赔罪:“老哥,行了行了,别生气了。你是没瞧见吗?你那些教众现在过得好着呢!
他们不愁吃喝,更不缺衣食,我连房子都给他们盖好了。你为啥非要拉他们四处传教呢?让他们现在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不好吗?
你传教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世人过得富足,衣食无忧吗?别那么小气,他们觉得生活的好,那才是真的好。
你也不要局限于你的小我,你要有大我。你还天天修佛呢,你一点佛量都没有。有道是大肚能容天下事,笑口看破古今愁。
你别那么小气好不好?我都和你道歉了。对不起,下回还敢……不是,下回不敢,还不行嘛!”
大德粗声粗气的说道:“那你也不能不和贫僧商量啊?你这么私自做主,也太欺负人了。
我传道不易,费了那么大劲,吃了那么多辛苦,到头来让你给我搅和黄了。你说说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