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乍然见到时瑶也是一愣,刚想开口呼喊,就瞧见时瑶冲他轻轻摇了摇头。南风心领神会,赶忙紧紧闭上嘴巴,不再出声。
待小七和林迟安渐渐走远后,南风才转身走向躲在角落里的时瑶,压低声音问道:“姑娘,你怎会在此?而且还身着夜行衣,这般模样实在太容易引人注目啦。”
南风鼻翼轻动,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飘入鼻中。“你受伤了?没事吧?”
“伤不碍事,陆屿在这里?”时瑶微微皱眉,声音有些虚弱。
“在的,爷就在楼上呢,我这便带你上去。”南风连忙应道。
“方才楼下那些人可是京兆府的?上头除了陆屿之外,可还有其他人在?”时瑶怕楼上人多,便问道。
“刚下面那位是林迟安林公子,楼上还有沈公子在。”南风如实回答着。
“帮我去问问看是否还有空余的房间,另外再帮我寻一套男装来。”时瑶思考后,对南风说道。
“好!”南风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跑向柜台处询问掌柜。
没过多久,南风便快步折返回来。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件深蓝色的披风,正是陆屿平日里常穿的那件。
“今日客栈已满,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不过这是爷的披风,姑娘先暂且披着,遮一遮这身夜行衣。我现在就去隔壁街上的成衣铺买一套衣服过来,姑娘且先上楼去吧,爷就在雅字房。”南风将披风递到时瑶面前,轻声说道。
“好,那就有劳你了。”时瑶感激地点点头。
南风动作利落地为时瑶披上披风,随后转身又风风火火地买衣服去了。
此时的时瑶,身着披风,相较于之前那身显眼的夜行衣,此刻倒显得没那么引人注目了。她深吸一口气,迈步朝着楼上走去。
雅字号房前。时瑶抬起手,轻轻叩响房门。
“进来。”屋内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听声音似乎是沈知浔,想来他还以为是小七等人回来了。
时瑶轻轻地伸出手,推开那扇略显沉重的房门。
沈知浔看到时瑶走进房间时,先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陆屿,然后才开口问道:“司遥姑娘,你怎么来了?”
此时的陆屿正紧闭双眼,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当他听到“司遥”这两个字时,瞬间睁开眼睛,朝着门口望去。只见时瑶静静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竟然还披着自己的披风。
他心头一紧,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向时瑶,关切地问道:“阿瑶,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没事。”时瑶微微摇了摇头,但声音却显得有些虚弱。
陆屿不放心地扶住时瑶,带着她走到一旁的椅子旁,让她慢慢坐下来。安顿好时瑶后,陆屿转头看了一眼沈知浔,眼神交汇间,沈知浔立刻心领神会。
他迅速站起身来,边向外走去边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林迟安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说完,便顺手带上了房门。
陆屿再次将目光移回到时瑶身上,抬起右手,轻柔地抚摸着时瑶的额头。只觉得触手之处一片滚烫,他不禁皱起眉头,担忧地问道:“你发烧了,身上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左肩上……有箭伤。”时瑶咬了咬嘴唇,低声回答道。
听闻此言,陆屿二话不说,伸手解开披在时瑶身上的披风。刹那间,一袭黑色的夜行衣展现在眼前。他绕到时瑶身后,定睛一看,只见那受伤的左肩处,箭头深深地嵌入肉里,仅露出一小截在外。陆屿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咬牙切齿地问道:“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还有酒吗?”时瑶目光急切地盯着桌上摆放着的几个酒壶和酒瓶,开口问道。
“有,不过你要这酒做什么?”
时瑶伸出手,想要去拿那个酒壶,但陆屿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将酒壶夺了过来,并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行!你身上还有伤,可不能喝酒。”
时瑶却摇了摇头,解释说:“我不是要喝,而是想让你把酒倒在我的伤口处,这样可以消毒,方便把箭头挑出来。”说完,她用坚定的眼神望着陆屿,仿佛在告诉他这个决定不容置疑。
陆屿听后皱起了眉头,面露担忧之色:“我们还是去医馆找大夫看看吧。”
时瑶轻轻咬了咬嘴唇,沉思片刻后回答道:“不行,如果现在出去,很可能会被二皇子的侍卫发现。他们肯定还在外面到处搜寻我呢,此时出去实在太危险了。”
“先回府,请大夫!”陆屿一脸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