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稳稳地接住递来之物,沉声道:“你去准备辆马车,在门口等着。”言罢,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合上了门。
屋内,时瑶将肩膀与胳膊连接处的布料割裂开来。随着“嘶啦”一声轻响,她整个左肩都暴露在陆屿面前。
陆屿手中紧握着金疮药。他小心翼翼地将药粉均匀地洒在时瑶的伤口上,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弄疼了她一般。
待药粉覆盖完毕,又从一旁取过干净的布条,仔细地为时瑶包扎起来。他关切地问道:“感觉如何?”
时瑶微微活动了一下左臂,轻声回应道:“好多了。”
陆屿看着她,犹豫片刻后开口问道:“你自己能更换衣物么?”
时瑶颔首应道:“可以的,你先出去吧。”
陆屿闻言点了点头,缓缓退至门边,轻声说道:“我就在门外候着,若有何事,只管唤我便是。”
他轻轻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并顺手将门带上。随后,他静静地伫立在门口,宛如一座雕塑般守护着屋内之人。
时瑶脱下身上那件黑色的夜行衣,换上南风方才送来的衣裳。她蹲下身去,拾起地上那件夜行衣,用它擦拭掉地面上残留的斑斑血迹。
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她这才站起身来,迈步走向门口。
当她伸手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刹那,只听门外传来陆屿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可换好了?”
时瑶伸手握住那冰凉的门把手,稍一用力便将其转动开来。随着“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道缝隙。她侧过身来:“进来吧。”
陆屿迈步走进房间,开口问道:“可以回府了?”
时瑶轻点臻首,表示同意。拿过凳子上的那个装有夜行衣的包袱。
陆屿也已快步走到近前。他先是动作轻柔地从一旁取过一件黑色的披风,小心翼翼地将它展开并披到时瑶那略显单薄的肩头上。
他自然而然地伸出双手,顺势接过了时瑶手中紧握着的包袱,并缓声说道:“我们走吧。”
两人并肩而行,一同朝着楼下走去。然而,当他们刚刚行至楼梯口处时,却意外地与正准备回去的沈知浔和林迟安碰了个正着。
林迟安好奇地打量着陆屿身旁那位面容姣好但却颇为陌生的男子,不禁疑惑地开口问道:“这位公子是……?”
陆屿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打算,他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对方,然后便将视线转向沈知浔,简洁明了地说道:“我还有要事在身,先回府了。”
沈知浔见状,微微点了点头,回应道:“嗯,既然如此,那你们便赶紧回去吧。”
踏出大门之后,时瑶那清澈如水的眼眸迅速扫过四周,但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看到寒光的身影。
佩剑对于时瑶来说都至关重要,要先拿回来才行。她朝着方向走去。
“你去哪?”一只强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时瑶转头看去,只见陆屿一脸关切地望着她。
“我去拿我的剑。”时瑶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在哪里?我去拿,你先到车上去。”陆屿皱着眉头说道,显然不太放心让时瑶的伤势。
“那个胡同里,靠近墙角的位置。”时瑶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不远处那条略显狭窄且昏暗的胡同。
“好,你快上车。”陆屿嘱咐完,便转身朝着时瑶所指的方向快步走去。很快,他便顺利地找到了时瑶的佩剑,并迅速折返回来。
陆屿看到对面酒楼出来一群侍卫,立刻上马车,一声令下,“回府!”
南风赶忙应道:“是!”随即挥动马鞭,驱使着马车向着府邸疾驰而去。
林迟安满脸疑惑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沈知浔,好奇地问道:“那是谁呀?看起来好像和陆屿关系匪浅呢。”
“我怎会知晓?”沈知浔故作镇定,刻意隐瞒了自己与时瑶相识的事实,接着又说道,“行了,你今晚也喝了不少酒,早些回去歇息吧。”
“别啊,这点酒算什么,我还能继续畅饮呢!”林迟安摇晃着身子,不肯就此罢休。
“那随你好了,我可要先行一步了。”沈知浔不再理会醉醺醺的林迟安,转身迈步准备离开。
“沈公子,这么快就要走啦?”锦瑟听闻动静,急忙迎上前,脸上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
“时辰确实不早了,掌柜的请留步吧。”沈知浔礼貌地回应道。
“既然如此,那沈公子您慢走。”尽管心中有些失落,但锦瑟依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