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之中发生剧变,边让平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张燕先是惊讶,随后摆出一副震惊的架势,指着张饶道:
“你怎么能对自己人动刀?!”
张饶冷哼一声,拔出自己的剑,脸上挂着冷笑:
“你装什么?管亥手下兵马,就你拉拢的最多,营中诸将大半都投靠了你,别人不知道,我可一直注意着你的动作。”
张燕一时语塞,憋了半晌,挥手道:
“都把刀放下。”
命令下达,廖化惊愕的看到,那些被他视为兄弟的将领,竟然真的都放下了武器。
唯独他和少数两三个人,处于一脸懵的状态。
廖化还在混乱中,周围人立马扑了上来,将他们的武器也给卸了下去。
廖化明白了,管亥这位名义上坐拥几十万大军的黄巾渠帅,就这么白死了。
张燕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道:
“对抗朝廷,管亥为首恶,现他已伏诛,我等应当另寻退路,与朝廷和谈!”
全场默不作声。
“将边让先生请进来!”
……
东平国大营,谈判进程还未传回来。
这几日曹操等人回来了,被大营中严肃的气氛给弄的摸不着头脑。
就连他们进入大营,也得再三进行造册登记。
花费好大一番功夫,才见到天子。
却没想到天子的营帐中,气氛更加严肃。
皇甫嵩也在此,郭嘉在向刘辩禀告着。
“启禀陛下,昨夜右军有数位将士出现高热不退情况,臣已经让人将他们控制。”
刘辩沉声询问:“可曾排查过他们的行踪?”
“据臣所调查,右军每晚都有营中将士离营……他们……他们去扒阵亡将士的甲胄、身上财物,用以充私囊……”
郭嘉话音刚落,刘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道:
“朕一再三令五申,他们竟然还敢……咳咳咳……”
或许是因为愤怒过了头,刘辩面色涨红,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陛下!”
郭嘉面色大变,赶紧上前,却被刘辩抬手制止,示意自己没事。
刘辩缓了好几口气,眼角尽是疲倦之色,声音没了之前那般中气十足,沙哑开口:
“瘟病岂容儿戏?上天告诉朕,人之死后,尸体就是万恶之源,不能随意靠近,必须得以焚烧,朕之言,何人胆敢抗旨?”
“陛下息怒!”
帐中诸将苦涩至极,尤其是曹洪,他是右路军主将,御下不严,他负主要罪责。
刘辩顺会气后,面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他的目光注意到帐外的曹操,脸上多了些笑容。
“曹卿?”
曹操带着众人进帐,他担忧的说道:
“陛下保重龙体。”
从光熹元年九月,到现在昭宁元年五月,短短时间,汉廷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大家看到了再兴的希望。
一切都仰赖于天子的雄才大略,可是转过头来想想,天子自从亲征至今,未得片刻清闲。
永安宫之变、弘农之变、袁党之祸。
诛小人、肃朝臣、平叛乱、与民同耕,次次都是天子亲力亲为。
洛阳的事刚忙完,又马不停蹄的奔赴兖州东郡,东郡处理完,又来到了这里。
若是身体出了问题,大好的局面恐荡然无存。
刘辩心态还好,等到北方平定,他能安心治世,把曹刘孙放到南方去处理豪强,他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现在瘟病要紧。
刘辩强打起精神,目光在众将脸上扫过,最后落在皇甫嵩身上,
“皇甫老将军,朕想问问,右军扒人甲胄之事,是个例还是惯例?”
皇甫嵩犹豫一番,答道:
“回禀陛下,战场上搜刮战死者财物,是一项传统。”
刘辩沉默了,不是说不能搜,也不是他要禁止。
只是尸体都拉到一边去堆成尸山了,衣服都和血肉糊成一团了,这时候再搜刮,要出事的。
“朕在此定规矩,凡汉军部队,打扫战场只能在战后一个半时辰内进行,在此时间外,不允许任何将士私扒战场上的任何甲胄衣物。”
“喏。”
众将拱手。
刘辩望向程昱,开口道:
“程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