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炽满脸怒气地拂袖而去,大踏步地走进自己的营帐。
刚一掀开帐帘,就看到萧越笔直地站在那里,仿佛已经等了许久。拓拔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刀一般锋利,似乎能将人刺穿。
萧越却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拓拔炽的愤怒,一声不吭地紧紧跟随着他,一同进入了拓拔炽的营帐。
进到营帐后,拓拔炽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你整天口口声声说要给我找媳妇,结果呢?找来这么一个媳妇,可真是太好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萧越,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责备。
面对拓拔炽的怒斥,萧越竟然装疯卖傻地说道:“我也觉得挺好!既然你也觉得好,那岂不是更好!”说完,还故意冲拓拔炽无辜的眨了眨眼。
拓拔炽气得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萧越,好像要用目光把他烧成灰烬。
萧越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好了,阿蛮。是男是女真的有那么重要?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这个人能否陪伴在你身边?”
拓拔炽没好气地回道:“闭嘴!你怎么不去找个男人当老婆!”
萧越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我早就说过啦!你不要没关系,有的是人要!你嫌弃,多的是人不嫌!他多好啊,又有趣又好玩。没事的时候可以逗逗他,然后再气一气他,最后再好好哄一哄。光是想一想都觉得美滋滋!”
拓拔炽的眉梢微微跳动了一下,额头上那条长长的疤痕随着肌肉的抽搐而变得越发狰狞可怖。
“别这么瞪着我!瞧瞧你那凶神恶煞的样,谁见了能不害怕?”
拓拔炽怒目圆睁,怒吼一声:“你再说一遍试试!”声音震耳欲聋,让人不禁心生惧意。
萧越见状连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说道:“就你那样,人家阿易说不定还真看不上!”
拓拔炽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道:“想死就继续说!”
萧越却并没有被他的威胁所吓倒,反而轻声劝道:“阿蛮,不是做哥哥的说你,你家媳妇本就倔,你要是一直这样跟他对着干,非得把人家给逼跑不可!到时候可有你后悔的!”
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拓拔炽瞬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都蔫了下来。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刚才的确有些过分了。
萧越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却布满了凄楚与哀愁。
他凝视着眼前的人,声音低沉而颤抖:“阿蛮……我怕是撑不了太久了。每每想到我离开以后,你将会陷入怎样的癫狂,我的心便如刀绞。我真的不敢去想象那一幕,甚至连死去的勇气都没有!直到遇见了他……”
说到这里,萧越微微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道:“我从见到他的第一天起,就清楚他其实是个男子。可即便如此,也唯有他能够真正走进你的内心,陪伴在你的身旁。阿蛮,不要让我带着担虑和遗憾离开。在我生命终结之前,让他死心塌地地留在你身边。就算是哥哥我求求你了!”
拓跋炽怒容不减,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越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之色,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阿蛮,你也老大不小了!有的事自己琢磨。如果你真的无意,你会留着阿易?你真的无心,又何必迁怒于一个女子?感情这种东西,你不敞开心扉直视内心,往往会后悔余生!哥不多说了,得去看看小家伙。”说罢,他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陈不易的营帐走去。
当萧越来到营帐时,小玉早已强忍着身体的痛楚将一切收拾妥当,但陈不易依旧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分毫。
萧越没有多看小玉一眼,径直走到床边,目光落在陈不易身上。
他伸出右手,轻柔地顺着陈不易的脊背缓缓向下摸索,片刻后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这家伙,究竟是把阿蛮气得有多狠?还好,骨头有些轻微的错位而已,并无大碍。”
萧越小心翼翼地将陈不易翻过身来,只见那满脸的泪痕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萧越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柔地帮他拭去眼角的泪水,同时轻声细语道:“你呀!一点儿都不听话!之前就叮嘱过你,千万别惹他生气,千万别惹他生气,可你就是不听!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萧越的询问,陈不易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发呆。
萧越难得的紧皱眉头:“我是说他为什么会动手?”
萧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