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像个兄长一般循循善诱,为陈不易解开许多困惑。
陈不易始终闷闷不乐,心里仍有心结解不开。
陈不易非常清楚,自己身上背负着沉重的国仇家恨。
他对北梁有着两国间固有的仇恨,北梁更是一家人悲慽半生的罪魁祸首。
但当他与北梁人打交道后,却又认为北梁人和天启人并没有本质区别。最大的差异就在于他们所处的阵营以及秉持的理念不尽相同。
国仇家恨如何昭雪,这个问题萦绕在他的心头,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
萧越发出一阵张狂至极的笑声,那笑声仿佛要冲破云霄,充满了无尽的狂妄与嚣张:“国仇家恨?那算个什么玩意儿?倘若真的存在,那就以刀斩之,以兵灭之!哪里来的什么国仇家恨之说!”
陈不易眉头紧皱,口中轻声呢喃着:“以刀斩之?以兵灭之?”声音虽小,但其中蕴含的思索却如潮水般汹涌。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挺直了腰板,语气变得铿锵有力起来:“所以,我......”
然而,话还未出口,就被萧越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只见萧越连连摆手,急切地说:“不不不,我说的是我或是阿蛮!而你,不行!对于强者而言,根本不存在什么国仇家恨。可对于那些弱小之人来说,国仇家恨就如同高悬于头顶之上的利剑,时刻逼迫着他们一步步艰难前行。要么死,要么去改变!”
听完这番话,陈不易的眼神瞬间黯淡无光,原本心中燃起的一丝希望之火也被无情扑灭。
萧越所言极是,自己又哪里有资格像他那样快意恩仇?难道自己这辈子注定只能成为他人案板上的鱼肉,任由别人随意宰割?想到这里,一股深深的绝望感涌上心头。
萧越突然靠近了陈不易,那张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伴随着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仿佛带有某种神奇的魔力一般,径直钻入了陈不易的耳朵里,直抵内心深处。
萧越搂着他的肩,低声问道:“阿易,面对眼前的困境,你究竟打算怎样来改变这一切?是从此屈服为奴为仆;还是奋起反抗,与命运展开一场殊死搏斗,而后悲叹余生;或是另辟蹊径,想尽办法改变可以撑控天下的强者?”
话音刚刚落下,萧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然后顽皮地冲着陈不易眨了眨那双灵动的眼睛,仿佛一个刚刚成功完成一场恶作剧的孩童一般,满心欢喜又略带得意洋洋。
陈不易则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整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空洞无神,直直地望着前方,思绪早已如脱缰野马般狂奔而去,深深地沉浸在了自己的思海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小玉见状,心中不由得一紧,她快步走到陈不易身旁,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拼命地摇晃着,试图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阿易,阿易!你到底怎么了?快醒醒,别吓我呀!阿易!”小玉满脸焦急之色,声音也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颤抖起来。
无论小玉如何呼喊,陈不易都没有丝毫反应,就好像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陈不易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缓缓转过头,看向小玉,反手轻轻地握住了她那不停晃动的手,轻声说:“小玉姐,我没事儿,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
听到陈不易这么说,小玉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眼中的担忧之色依然没有褪去。她皱起眉头,一脸认真地看着陈不易,急切地劝说道:“阿易,你可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那个萧越,他嘴里能有几句真话?他说的那些,你一句都不能信!他分明就是想要迷惑你,扰乱你的心智!”
面对小玉的关切与劝告,陈不易却只是微微一笑,淡淡地回应道:“小玉姐,其实他并没有蛊惑我。相反,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只不过未曾像今天这般,毫不留情地撕开那层虚伪的表象,将隐藏在背后的血淋淋的真相,毫无保留地摊开在我的眼前。”
小玉的神色愈发焦急起来,她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得尖锐了许多,“阿易!你这是着魔了!”
陈不易缓缓地叹了口气,他的目光坚定而清澈,轻声说道:“小玉姐,我真的非常清醒。我清楚自己究竟该做什么。只不过,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有一些问题,必须得想个透彻才行!”
听到这话,小玉只觉得仿佛遭受了一记沉重的打击,整个人都摇摇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