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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玩坐的位置是比较靠外的,往里是三春、宝钗这样的姊妹,再往外则只有贾环和贾兰了。
虽说是林妹妹的整岁生辰,但有诸多长辈在场,除了宝玉外,其余姑娘们和哥儿自然是有些放不开的。
贾玩也只管吃喝看戏,或与贾环、兰哥儿还有身边的几位姊妹偶尔聊上几句,并不硬往里凑。
三折戏唱罢,酒宴暂歇。
众人回转至贾母院小厅继续高乐,期间老太太又提了一事。
“年前玉儿来时怕她住不习惯,便一直安顿在我这儿陪着,现已回春,是该给她安排个正经地方。”
琏二嫂子接话最快,搂住黛玉笑道:“二太太房后那几间小抱厦可不正好?几位姑娘们都住在一处,也方便她们日里走动。”
这事没什么可议论的,很快便定下,随后又陪老太太摸起骨牌来。
秦氏推脱身子不适,并未参与,同惜春、贾玩坐在一旁看着。
瞧着对方那故意接近,有话想说,却又不好开口的模样,贾玩心里也很清楚,必定是与三日前贾蔷之事有关。
于是他先开口道:“蓉哥儿最近身子可好?”
秦可卿先是一愣,不过很快言道:“劳三叔叔挂念,大爷他一切都好!”
贾玩点点头:“那就好!前几日同他和蔷哥儿一块儿吃酒,结果转天就听说蔷哥儿受寒病倒了,这两日学堂课业重,我还没来得及去探望。”
“不过,好在都是过去的事了,想必很快就会好起来!”
秦可卿抿了抿唇,她听出了玩三叔话里的宽慰之意。
为了照顾她的颜面,说得已足够隐晦。
这位玩三叔当真是个不同的人,年纪虽小,但说话做事却都很周全,半点儿也不像贾家的爷们儿。
贾蔷之事,他帮了自己一回,那公公贾珍那边,他能不能再帮自己一回呢?
秦可卿此时内心很是纠结,因为这种事,实在叫人难以启齿!
若不是贾玩撞破了贾蔷对她欲行不轨,并将她救下,她也是断然不会生出这种念头的。
咬了咬银牙,她还是决定试一试!
“三叔叔说得是!只是近来春寒反复,难免多生病气!”
贾玩眉头一挑,这秦氏不仅生得好,心窍竟也灵透。
难怪能与琏二嫂子那样精明的人聊到一处,谈论管家之事。
“哦?除了蔷哥儿外,莫非还有人病了?”
贾玩当然是心中有数的,只是如果能从秦可卿这里得到证实的话,自然更好。
听他这样问,秦可卿不由怔了怔。
这位玩三叔怎就如此机敏?竟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并问到了关键!
不过越是这样厉害,才越有可能帮到自己!
她稍微平复了下心绪,方带着一股强烈的羞耻感,答道:“近来听太太说,大老爷身子也不大爽利。”
一边说着,她也一边紧盯着贾玩神情。
可听她说完,玩三叔竟然面不改色?
难道是没听懂?
还是说他是那种心有激雷而面如平湖之人?
贾玩当然听懂了,只是这个消息早在他预料之中,所以并不意外,也没必要刻意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
淡淡地点了点头,道:“那是该多注意才是!不过终究是开春了,冷不了几日。”
“说起来,东府那边还是太冷清了些,不如西府热闹,像林妹妹那样体弱的人有老祖宗的庇护,这些日子精神头都要足一些呢!”
秦可卿闻言沉思,贾玩的意思是让她常来西府走动,讨老祖宗欢心。
这确实有些用处,而且前段时间她便已经在做了,但总不能日日都来,终究不够保险,否则又怎么会让贾蔷有机可乘呢?
“是呢!林姐姐这些日子,瞧着是比早些时候脸色好多了!”
小惜春突然插了句话,她是一直和两人待在一处的,也把对话都听了下来。
只不过那些加密的内容,即便当着人面说,她这小丫头又怎么能听得明白呢?
贾玩笑了笑,忽又问道:“对了,前两日在蓉哥儿院里,我记得好像看见过一只花猫,可是你养的吗?”
秦可卿一愣,没听明白,不解道:“花猫?应该不曾养,三叔叔为何突然提这个?”
“不曾吗?那许是我看错了吧!”,贾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似乎当真只是随口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