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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哥,这兵书上说,‘将者,智、信、仁、勇、严也’,又说‘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我想了许久,始终也不明白,三哥哥可能教我?”
贾环学习兵法已有月余,一部《孙子兵法》,全文只六千字。
按照贾玩先前给他的建议,便是死记硬背,也已熟知其中内容。
纵还不到倒背如流的程度,说一句滚瓜烂熟总不为过。
常言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贾环对此道本就抱有极大热情,这一钻进去,背熟后自然就想理解书中真意。
久而久之,有些东西也能理解个一两分,至于始终不能明白的,他都攒到今日来找玩三哥请教了。
不过贾玩自己都是个半吊子,想答出个所以然来也难。
这种事,他没必要不懂装懂误人子弟,只不答反问道:“环哥儿既单问这两句,想来是觉得它们与余者不同,不如你先说说看,这两句有何妙处,又有何难处?”
讲解是没法儿讲解的,但教贾环一些学习方法,帮助他思考却没问题。
启发式教学也一样是教学嘛!
贾环闻言先是沉默,随后便答:“弟以为,这两句妙在以寥寥数字,就概括了为将之道,微言大义!可这也正是难点,太过简略,叫人无法参透!”
贾玩又问:“既然如此,你所不解的,其实只是‘智信仁勇严’五字而已。那再拆开来看,这五个字,莫非你都不认得?”
贾环当即否认:“自然不会!弟以为‘智’为智略,‘信’为诚信,‘仁’为仁义,‘勇’为勇武,‘严’为严谨,但要将它们与为将之道放在一起,却又觉得有些模糊。”
贾玩继续循循善诱:“那若单论为将者的智略智计,环哥儿以为这点为何重要?主要体现在何处?该怎么去提升这种能力又该怎么做呢?”
贾环这回思索得更久了些,而后试着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不得不说,他的认识还有些浅薄,但对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来说,懂得思考敢于说出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贾玩听完,并不对内容的正确与否进行评判,只道:“这便是了!‘智’是如此,‘信仁勇严’也皆是如此!所以环哥儿下回再遇到此类疑惑,不妨化整为零,把问题拆开来看。然后多问问为什么?何时做?怎样做?逐个击破便好!”
“至于最后得出的结论正确与否,为兄给不了答案,只有多请教几位真正的知兵之人,方才能增益你的见识!”
“你我有约在先,待到年节,若有所成,再议邀请武学先生和兵法先生之事!”
贾环对此自然是颇为信服的。
玩三哥虽然未能直接告知自己答案,但似乎教了他某种比答案更重要的东西!
兄弟二人又聊了一阵,尽是与兵书相关的内容。
贾玩这才发现,贾环这臭小子,当真是与以往不同了,竟真的一门心思扑在了兵法学习上,目光都变得自信明亮且坚定起来!
等贾环说的差不多了,贾玩才问上一句:“对了!最近族学里情况如何?可还有人捣乱?”
贾环回忆一番后,摇头道:“并无!这一阵子,蔷哥儿和薛家表兄都因伤没来,金荣那个家伙不知为何也没露面。没了他们带头,其余人倒也不敢冒尖!”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就是宝玉和秦钟、香怜、玉爱那几个走得更近了些,常贴在一处。”
提到宝玉,贾玩倒是与他许久未见了。
上次见时,还是宁府排寿宴,宝玉因太虚幻境梦魇。
不过近来又是“金玉良缘”,又听环哥儿说那家伙在学堂亲近秦钟、香怜玉爱等人,想来日子不错。
“宝玉的身子可大好了?自上次昏迷后,我倒一直未及去看他。”
贾环随口应着:“早便好了,否则老祖宗又怎会舍得让他去族学?”
虽然变化不小,但环哥儿对宝玉的嫌弃还是听得出来,不经意间便会流露。
贾玩对此也没多说什么,只又问了点别的:“学堂的瑞大哥近来如何?”
算算日子,这家伙和琏二嫂子之间应该也已经过过招,是该了解一下情况。
贾环没想到玩三哥会打听贾瑞的事,毕竟那人与他们都谈不上熟悉,平时也少有人关注。
“先前还不曾留意,可听三哥哥刚才这么一问,好像瑞大哥也好几日没去族学了,不过对学堂风纪没多大影响,三哥哥无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