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一抹轻蔑和不喜从她眼中闪过。
“姑娘一时可能没办法接受,但日子久了你就知道,这是你的造化,人活着本就不易,于你的情况又是格外不易,但我家公子不一样,他看上了你,你若伺候好了他,将来得个一儿半女,给你个名分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自然衣食无忧,下半辈子都有了着落,不比在穷家破户吃苦受罪强得多?“
“在你身上,公子也是下了真心的,你若机灵,待会就知道要如何表现。”
“你也不必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那姓秦的本也不是你的夫婿,不过是帮我家公子打个幌子罢了,连那聘金钱都是我家公子出的,论理你本就是公子的人,心里不需要为难,过不去这个坎。”
她扯出温素音嘴中堵着的帕子。
“公子最喜欢温柔小意的,一会千万别哭哭啼啼或者拿娇作势,你看不见已经差别人一等了,更要在性情上做文章,把公子哄开心了哄高兴了,知道不?”
说了半天温素音没有反应,严嬷嬷有些不快,又凑近了些问:“我说的这些,姑娘可有记下了?”
温素音掐了一把自己手心,冷冷道:“这也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罢了,我不信我夫君,却信你们这伙光天化日入家劫掠的匪徒?”
严嬷嬷惊疑,眼神在她身上一转,“秦公子丝毫没有给你透过风?”
她先前以为温素音只是面皮薄,一个年轻女孩子没经过风浪,所以表现如此抗拒,好显得自己很矜持,借此拿乔一二。
但怎的现在看起来她却似乎对那秦煜十分信任,真将他当自己夫婿了,完全不识得公子这个真正的主人。
秦煜......应当不至于蠢到犯此等错,而且他与公子谈得那样妥帖。
一回到吴家小院,严嬷嬷立刻找到吴公子交差,详细说了自己的怀疑。
吴公子一听大怒:“这秦煜,莫非竟敢蒙骗我?拿着我的银子娶美人,两边瞒着,享用干净了知道怕了拍拍屁股跑了。”他越想越觉得可疑,“我说为什么他好端端的突然要京城的路引,原来是知道害怕了一早打算好跑了!”
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可能已经被秦煜提前尝过味道了,吴公子气得七窍生烟。
他阴沉着脸吩咐严嬷嬷,“去,找人仔细验一验,若被人用过了也不必留了,直接送楼子里去,真是晦气!”
“是。”严嬷嬷领命而去。
吴公子犹不解气,狠狠把桌上的瓷瓶一摔。
“秦煜,你吃了狗胆敢骗小爷!”
过了一会,严嬷嬷带着一个老妈子来了。
“如何?”吴公子连忙追问。
老妈子满脸为难,“公子,那小娘子凶得很,一直挣扎,疯了一样,老奴怕伤了她也不敢太过,于是就劝她服软,后来她好像突然想通了,只是——”
“只是什么?”
“她说只愿意亲自和公子说,想见公子。”老婆子两手一摊,“您看这……”
吴公子没说话,一挑帘子大步走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