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琅站在库房外发呆,手里还提着盏灯笼。
穿越的那一瞬间,原主正挑着灯笼撬库房的锁。
长长短短大大小小各种型号的撬锁工具让阿琅看花了眼,不会吧,穿成贼了!
他们老螂家爱成群结队出门,也爱吃好吃的,本体被人当作小偷、偷油婆就算了,变成人还这样,侮辱谁呢。
摸摸身上的衣服,光滑的绸缎料子,不像穷人,四下无人,阿琅把工具一收,找了个墙角蹲下接收记忆。
原主容阿琅,二十二岁,祖父官至正三品工部左侍郎,父亲为正四品太仆寺少卿,负责马政、仓库。
原主母亲去世早,父亲续娶了家世一般的继母,继母年轻且无子,一直没断了生亲儿子的念头,对原主有个面子情,不上心,不虐待。
原主从小性子野,不爱读书,受恩荫入了国子监,后来凭家里的关系进入工部当了个八品小官。
由于是独子,原主从小在祖父的书房玩,练就一副好眼力,加上天生绝对色感、动手能力强,自学了一手造假的本事,家里人只当他鼓捣着玩,不清楚他的实力。
原主从书籍开始造假,在母亲的陪嫁庄子上偷偷开了个书坊,用来盗印“三年科举五年模拟”,正版的科举类辅导书为了防止盗印,要体面作者会标明“翻刻必究”。
看不过眼的则会在扉页上标明“翻刻此版,皆我子孙”“如有翻刻,男盗女娼”等诅咒性的话。
原主很直接,把诅咒一起盗版,他从生下来开始给人当儿子当孙子,给谁当不是当,爱骂骂。
十六岁成亲后,已经修炼到字画、房契地契,以及各种首饰、家居摆件的造假,最后在假货上做点隐蔽的特殊记号,每当外出或去别家做客,看到对方对着自己造的假书画、假摆件欣赏,都会有种迷之兴奋。
背地里对买了他假货的人冷嘲热讽。
期间有赚有赔,有些东西造假比真货还贵,私房银子流水一样哗啦啦流出钱匣子,该怎么开源呢?
原主打上了妻子嫁妆的主意,撬开库房门,将妻子放在库房里的嫁妆一样样换成假的。
只留下一部分本身不值钱,造假成本高的大件。
和原主门当户对的赵莺韵打死也猜不到,平时性情温和,感情专一不纳妾的丈夫能做出这种事。
原主对纳妾不感兴趣,完全是因为嫌烦,影响他的“事业”。
可身边的其他人不这样看,原主的奶兄弟,也就是奶娘的儿子田长平觉得原主不纳妾是畏惧河东狮,心里想,不敢行动。
于是和妹妹田小翠一商量,来了个送货上门。
一次,原主的休沐日,他上午出门售假,下午喝酒打屁,醉醺醺回家,闻着怪熏人的,不好去找赵莺韵,径直回了前院。
他困得不行,往榻上一躺,发现榻上多了个人,熏香味和酒味综合,原主心中的小火苗呼啦冒起来,一脚将人蹬下榻,好歹是个官家子弟,具体什么事,他可太懂了。
敢搞这出,瞧不起谁呢,原主当即召集院里的下人,把事情闹大了,田小翠自觉面皮被揭,当夜一回去就上吊了。
田长平至此恨上了原主。
话说回来,当年原主的奶娘进府时,是签了奴契的,田长平兄妹自然也是奴籍,奶兄弟的称呼,是田长平给自己抬身价用的。
他和原主一起长大,根本没把原主当主子,原主见惯唯唯诺诺的仆从,对这么个胆大的挺感兴趣,一直没纠正。
田长平从小跟着原主,原主造假的事他知道的七七八八,趁原主不注意,在造假书坊的书中加了些料。
田长平结合自己在酒楼听到的话,模仿原主的小烂字写了封讽刺朝廷战争求和、痛骂皇帝窝囊,为了停战下嫁公主的信,署上原主的大名,盖上原主的私章,夹在某本书里。
书落在原主祖父政敌手中,宣扬出去,皇帝勃然大怒,你有种,你去打吧!
直接将原主的小官一撸,将人塞进新兵蛋子队伍中,让他上前线了。
皇帝的临时决定,原主祖父和父亲来不及阻止,一点准备都没做。
独子上战场,原主的两个儿子一个四岁一个半岁。
得罪了皇帝和朝廷的主和派官员们,墙倒众人推,原主祖父乞骸骨急流勇退,病的起不来身。
父亲被贬出京,到满是瘴气的地方做县令,尚无亲子的继母跟随。
剩下需要好医好药治病的原主祖父、赵莺韵母子三人、原主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