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田长平那么了解前线,盼着打仗,说风凉话,就让他感受一下战场。
作为好心的主家,下人这点小小的需求一定满足。
将两个不定时炸弹赶出去,都不用惊动父亲和祖父,两个男人向来不操心家长里短的事,原主院子里的事,全由原主一个人拿主意。
妻子的嫁妆还在,倒霉催的造假书坊也还在,阿琅带着竹升、竹发跑了几趟,调查了其他书坊的经营路子,心里有了谱,停掉造假这条线,改成征稿。
阿琅一向不爱看书,但见多识广,书坊管事有实操经验,一个说一个记,定下征稿新规。
书坊名字也改了,现在叫“宏业书坊”,新名字新气象。
坊里重新规整,阿琅找人给书坊里曾经盗版过的书写了简短的介绍与推荐语,制作成海报贴在定制的木架板子上,每周换一张,权当给书的作者扬扬名。
毕竟原主当了那么久正版书作者的“儿孙”,给这群未曾谋面的野爹们抬一抬名气不过分吧。
靠他们挣了那么多银子,多少给些回报。
书名得改改,加封面加配图。
征稿方向分为三个大类,即“灵异志怪”“科举争先”“情为何物”,稿酬按稿件质量分六档,最高档可给售书分红,其余五档买断。
最好的一批,阿琅打算找人排成戏,按照现代时的短剧风格来。
他负责制作表演道具,不能浪费好手艺。
作为大家公子,阿琅说了大概方向,其余事情交给底下的人办,他一个人全办了,不得累死。
对了,好稿件可以拿回家给赵莺韵看,给她枯燥的内宅生活添趣味。
过去的老婆们……
不能这样说。
她们都买着看,看完在参加赏花会游园会时和好姐妹分享剧情,这回,让妻子享受提前看待遇,直接快人一步。
自觉做了件大好事的阿琅,拍拍屁股回府了,留下书坊管事和伙计们面面相觑。
征稿,制版,排戏……
做盗版时,压成本,纸质差,换成自个儿出书,至少得换种像样的纸,容易晕染的油墨也得换。
更别提排戏了。
”坊里还有大笔银子可用吗?”书坊管事弱弱开口。
众伙计默契的摇摇头,你是管事,问我们穷打工的作甚。
书坊管事苦笑,我的好公子啊,您贵人多忘事,还没给银子呐!
阿琅:等着,我偷妻子的嫁妆养你们,哎呦,忘了,没偷成。
阿琅很慌,穿的人模人样,导致他下意识忽略了原主是个穷鬼的事实。
表面光,好面子,偷偷摸摸学地老鼠的穷鬼。
阿琅不一样,他由暗转明,缺银子大大方方朝妻子要。
不能明晃晃告诉祖父和父亲,容易挨抽。
挨抽的理由是不务正业。
傍晚,阿琅对着赵莺韵嗷嗷一阵撒娇,脑袋趴赵莺韵肩膀上蹭来蹭去,赵莺韵痒痒的直躲。
躲又不敢太大幅度,怕抻到肚子里的娃儿。
“绾绾——(拉长音)”
“业郎可是犯事了?祖父与父亲可知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阿琅一侧耳朵贴在妻子颈窝里,没注意听前半句,“不知,不好告诉祖父与父亲。”
闻言,赵莺韵坐正身子,稳住心神,既然不好告诉祖父和公爹,多半是官场上的事,过来一通撒娇,是让她在夫君挨打时拦着点?
她怀着娃儿,往挨打的夫君身上一趴,祖父与公爹不好越过她对夫君下重手。
不特意交代,她也会拦的,肚子里还有娃儿,不能让娃生出来就没爹。
如果事情太大的话,打个半死就好。
阿琅忙着腻歪,哪猜想自个儿在妻子眼中的形象如此崩塌。
寻思着气氛烘托到位,阿琅探头过去,扬起笑脸,进入正题:“绾绾,给为夫点银子花花呗。”
赵莺韵:他爷头的,要银子,不会是打了上官吧!
“银子可能要的有点多,放心,最多三个月还清”,阿琅沉思片刻,“先要五千两吧。”
书坊费银子,先把摊子铺开,多退少补。
阿琅的话落在赵莺韵耳中,又是一番脑补。
五千两,他爷头的,这男人得罪的上司是哪个大官的亲戚,皇子妃的表哥?太子娘舅的族人?
先要五千两,说明以后还得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