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依我看,贺公子对表姐……”
柳舜华瞪了她一眼,陈莹马上乖乖闭嘴。
入府时,都尉府的周松就跟着身后。陈莹自觉有了底气,走得格外豪横些。
两人说明来意,后院管家的嬷嬷客客气气地让她们等在花厅。
等了好一会,那嬷嬷才出来回禀,“两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少夫人今日身体抱恙,不能出来吹风,还望见谅。”
陈莹猛地一拍桌子,“又是这个借口,她是个糖人吗?风一吹便能化了还是怎的?”
柳舜华按住她的手,温言道:“表姐病了,断然没有出来见客的道理。”
管事嬷嬷不住点头:“正是,正是,柳小姐真是善解……”
话还未说完,就听柳舜华接着道:“既如此,那我们便进去瞧瞧表姐吧。”
嬷嬷忙拦着,“柳小姐,少夫人已经歇下了。”
柳舜华不慌不忙,“表姐病重,我们这些做妹妹进了府却不去瞧,这传出去可不太好听。这位嬷嬷,您这么拦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欺我们这些穷亲戚不配呢。”
昨夜问过陈莹,柳舜华才知,郑充的母亲已于一年前病亡。如今刺史府后宅,说起来也是表姐当家。郑充不在,郑刺史这会在处理公务,若想见表姐,今日是绝佳的机会,她怎么可能让一个嬷嬷给挡回去。
嬷嬷脸色稍变,尴尬一笑:“柳小姐误会了,实在是少夫人身体不便。”
柳舜华懒得再同她周旋,看向陈莹,示意她带路。
两人绕过嬷嬷,直接往后院去。
嬷嬷也不再装,小跑着拦在两人跟前,“柳小姐,这里是刺史府,若您执意闯进后院扰了少夫人的清静,我可要叫人请你们出去了。”
柳舜华还未发话,一旁的周松已经大步跨了过去,一把抓起那嬷嬷的手,只听咔嚓一声,嬷嬷惨叫起来。
到底是都尉府出来的人,出手就是快准狠。
柳舜华瞥了那嬷嬷一眼,受伤了也好,免得郑充回来时她再连累受责罚。
两人正准备往前走,便看到远处回廊尽头走出来一个人。
来人是个女子,约莫二十余岁,一身锦绣华服,面容瘦削,脸上抹了厚厚的胭脂水粉,没有半分鲜活气,活像个纸人。
柳舜华盯着来人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是大表姐。
她脱口而出:“表姐?”
陈茵只是略一点头,便转头看向陈莹,语气冷淡道:“怎么,上次来闹还嫌不够?”
陈莹先是一愣,随后气得翻了个白眼,拉着柳舜华道:“表姐,你瞧见了没有?我就说,她还是这副鬼样子。”
柳舜华走过去,牵起陈茵的手,温声道:“表姐,是我,舜华啊。”
陈茵眼珠微微一动,很快便又冷下脸来,“你千里迢迢从长安过来,就是来陪她一起胡闹的吗?你是姐姐,她发疯你不劝着,怎么还由着她?”
陈莹气极了,为了见她,她们费尽心机,结果她却依旧如此。
她走上前,一把拉过柳舜华,猛地甩开陈茵的手,“表姐,咱们走。”
陈茵吃痛,轻哼一声,捂住手臂靠在廊柱上,气喘吁吁。
陈莹脚步一顿,抬头看了看她,只见陈茵脸上泛起薄汗,厚厚一层粉被汗渍冲刷,露出一片淤青。
柳舜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走上前,抓住陈茵的手,不由分说捋起她的袖子。
一片青紫交加,陈茵的胳膊竟没一块是好的。
陈莹呆住了,她直愣愣地走过去,眼里冒火,“是不是郑充那个混账干的?”
陈茵拨开柳舜华的手,整理好衣袖,“不关你们的事,你们还不快走。”
陈莹急道:“我问你是不是郑充打的?这个杀千刀的,我就不信没人管了,我这就找刺史说理去,看我不打死他那个混帐东西。”
陈茵听她这么说,一口气喘不上来,又咳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你昨天同他置气,让他颜面无存,我又怎么会被打。好啊,你去打吧,你打不死他,死的便是我。”
陈莹气得面色涨红,看着陈茵狠狠道:“好,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多管闲事,是我活该。”
柳舜华扶住陈茵,不停地拍着她的背,想为她顺气。
陈茵甩开她,“你们都走,我是刺史府的少夫人,不需要你们来可怜我。”
陈莹实在忍无可忍,她拉过柳舜华,忿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