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的神情。
这样的他,像极了前世的贺玄度。
柳舜华有些发怔。
贺玄度被她盯着,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柳舜华,我知道,你此刻定是对我敬佩又仰慕,但你到底是女子,能不能矜持一点,别表现得这么明显。”
柳舜华两眼一闭,转过头去。
他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打破对他的幻想。
柳舜华离开后,贺玄度瘫靠在椅背上,吩咐侍从去熬一碗醒酒汤。
周松走了进来,问道:“公子今日怎么喝了这么多,可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
贺玄度揉着额头,“别提了,他就是一个十足的赌徒,郑刺史所行之事,他应是知之甚少。不过,我还是打听到一个消息。据他说,刺史府最近花销有点大,他似乎想帮着郑刺史敛财。”
周松脸色暗沉,“这帮人真是贪得无厌,还嫌这些年搜刮得不够?”
贺玄度坐直了些,“郑充这边,不必再探了。倒是柳舜华所说之事,或许是条线索。”
周松点头,“柳小姐当真心思细腻,没想到,竟让她看出来了刺史府的端倪。”
贺玄度敛了神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自上次诸侯进京,彭城王便动作频繁,这个关头他又派人到凉州,本就不寻常。若真如柳舜华方才所说,那刺史府最近,必有什么大动作。还有,她表姐这个时候被人控制了起来,那她表姐,说不定会知道一些内情。若是能联系上她,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周松一拍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那今晚我去一趟?今日我刚去过,那里我熟。”
贺玄度想了想,“你先去探探路即可,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一切小心为上。
等到三更,贺玄度昏昏欲睡,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马上惊醒。
起床一看,果然是周松回来了。
周松一身夜行衣,跑得气喘吁吁。
贺玄度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他抓起杯子一饮而尽。
贺玄度问:“怎么样?”
周松喘着气,“公子,有……大发现。刺史府里有可疑之人出没,里面有洗劫商队的贼匪。”
贺玄度眉头深锁,“你确定?”
周松咽了下口水,“万都尉根据幸存胡商的描述,找人画了画像,其中一人脸上有块青色的胎记,我看得真切。”
怪不得官府屡次出动都抓不到人,原来是官匪勾结。
只是有一点贺玄度不明白,他们为何要洗劫商队?
彭城王即便再不济,也不至于要靠洗劫商队来支撑他的野心。
烛火摇曳,灯芯噼啪炸开。
贺玄度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近些日子以来,贼匪洗劫商队共几起?刺史府组织清剿共几次?”
周松认真思索片刻,“贼匪出没洗劫商队,共八起。刺史府前前后后曾出动过五六次吧。”
贺玄度眉头深锁,“我怀疑,贼匪洗劫商队,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幌子,刺史府真正的目的,是借着剿匪的名义,将这些人带进凉州城。”
周松一惊,“刺史府竟敢如此行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贺玄度摇头,他也猜不出对方究竟是什么目的。
不过事关重大,贺玄度不敢耽搁,立即召来侍卫,让他即刻启程,告知城外的万都尉。
安排好一切,贺玄度又问:“柳小姐的表姐那边呢?”
周松啧啧几声,怒骂道:“那个郑充,真不是东西。她那表姐,是真惨啊。我趴在墙头,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她那惨叫。阖府上下,竟没有一个去劝。若不是怕打草惊蛇,我真想冲过去,给他毒打一顿。没用的玩意儿,只会打女人。”
他顿了一下,犹豫道:“我瞧着郑充那个暴虐样,用不了多久,她那表姐,便是不死也要残了。”
贺玄度握紧拳头,“方才不是说不知刺史府的目的嘛,不如就先拿他开刀,试试这里面的深浅。”
周松挠挠头,“公子打算怎么做?”
贺玄度:“他不是喜欢打人吗?好啊,那就打到他再也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