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昆,王冈,你这狗贼,构陷于我进这大牢,自己却在外面逍遥快活!天理何在!”
刘默趴在牢门上,看着在牢房外大摇大摆的王冈,心中愤慨,嘶声痛骂。
他不服啊!遭受无妄之灾,含冤坐牢,也就罢了,但他始终坚信,会有沉冤得雪的一天。
可一晃过了几天,无论录事还是司理参军,连面都未见过,每日就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浑噩度日,吃的不好,睡得也不好。
可反观王冈,住的是向阳的房间,床褥家具一应不少,吃的喝的,都是从正店买来的。
每日在州狱中招摇过市,与那醉仙楼一应贼人谈笑风生,这哪是坐牢,这是来度假来了!
王冈听到骂声,回身看去,见是刘默,顿时笑了,这几日忙倒是把他给忘了。
来到牢门前,王冈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刘默差点被气笑了,骂道:“都是你这狗贼肆意构陷!你反倒来问我!”
王冈有些不好意思,对身边的节级道:“都是当初开的玩笑,能不能把他放了?”
节级正色道:“不能!当初说他是你的同伙,你案子尚未查清,断不能放人!”
刘默怒气上涌,瞧你那狗腿子的样子,还装出一副公正严明的做派给谁看!
他张口欲骂,可想到这人不是王冈,真会弄死他,又愤愤忍下,只在心中暗恨, 待我他日高官得做,再来惩治你!
“这就没办法了!”王冈摊摊手,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着急,再有个十来日,估计也就能出去了!”
刘默怒道:“你少来诓我!”
“我诓你做甚?你要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王冈一挥手,铿锵道:“邪不压正!”
刘默:……
“你冤我入狱!你就是邪!”
王冈揉揉耳朵,“这人火气好大!”
节级点头,“回头给他吃的清淡些!”
刘默傻眼了,他每日就吃些糙米稀粥,再清淡,干脆不吃好了!
这时有牢子过来,背着一个大包袱,喜笑颜开道:“爷,今日有过路的海商卖海货,我买了些,今日可以尝尝鲜!”
“不错,有眼力!”王冈丢过去一锭银子。
牢子兴高采烈的捧着银子道谢,这几日相处,他早就摸透着位爷的性子,最喜这些新奇的物事,只要用心,不愁打赏。
节级奇道:“这个海商往年都是把这些海货运往北地,谋取高价,今年倒是反常了!”
牢子笑道:“节级有所不知,不知怎的,运河上船工跑了大半,河道全被堵了,这些路过海商根本过不去,又担心时日一久,货物坏了,便来到城里贩卖!”
“哦,这倒是稀奇!”王冈看似不在意的随口问道:“那县里、州里,就没设法解决!”
“爷不愧是读书人,一下就猜中了!”牢子谄媚道:“县里又征发徭役了,让他们充当河工!”
刘默大叫:“这是苛政!”
几人不理他,牢子又道:“这次可不简单,听说姑苏各县都在征发呢!”
“苛政猛于虎!刘璋罪在千古!”刘默又大喊起来。
节级不满道:“那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自当...自当...”刘默张口却说不出有效的建议。
“哼!”
节级冷哼一声,转头不再理他,刘默大惭,低声嘟囔道:“总之征发徭役不好,就不能让那些商家伙计去搬运吗?”
王冈笑而不语。
商家伙计已经开始去码头搬运了,张先便是其中一个商家,经营着南北货的铺子,生意不算太大,除去开销,每年还是有些结余的,日子还算不错。
这几日他却急的跳墙,码头船工少了大半,货物迟迟卸不下来,总不能让货物一直堆在船上,每日开销还是很大的。
最后只能动员店铺伙计,去码头搬运。
这些伙计哪里干过这种体力活,慢就不说了,一个个还叫苦连天。
张先也是有苦难言,只能好言相劝,又发些赏钱。
可货搬下来,运货也是一个事,城里那些拉货的牛马车,也不知哪里去了,少了许多,只能借来板车拉货。
一顿忙活下来,累的半死不说,一算花费的银钱,比往常愣是高了三倍,他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
可回到家中,也是不得安宁,连吃水都成了问题。
姑苏是鱼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