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自然不缺水,他家门前便有条小河,可这河水平日里洗洗刷刷还行,真让他们吃,却是不行的,谁知道上游的人在水里洗刷过什么!
他也不像那些大户人家,家中打得就有井水,往日吃水都靠那些挑水工送,可这几日不知怎的,这些挑水工突然也少了许多。
这帮水工便挑拣起来,只送那些近处的,远的一应往后拖,张先也是没办法,眼见家中水缸见底,也只能拿起扁担,自己去挑。
他已多年没干过这活,这一通路走的,七扭八歪,肩膀也压的生疼,到家一看,桶里的水,也洒了大半。
“唉!”张先叹息一声,往常他与人闲聊,还调侃姑苏的水工不成,比不上东京那边,人家早上连洗脸水都卖。
他婆姨看了眼水桶里为数不多的水,也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最终叹了口气道:“我先做饭吧!”
吃完饭,麻烦又来了,茅坑里早已堆满,恶臭难闻,好在这是冬天,要是夏天,蚊蝇乱飞是场景,想想都麻头皮。
“怎么不找人掏...”张先话未说完,看着妻子的表情,便懂了,这一定又是掏粪的那些人也不见了!
水没有,他可以去挑,可这粪他真没办法处理!
“这他娘的什么世道!”张先狠狠的一脚踢在石头上,跟着又抱着脚,“哎呦,哎呦”的惨叫。
婆娘将他扶坐下,脱下鞋子查看,发现脚趾青紫,又给他上药,边涂抹边道:“听说这些挑水担粪的,都是不满知州才罢工的。”
“扯淡!”张先是读过书的,走南闯北这些年,也是有几分见识的,冷笑道:“都说仓鼎足而知礼仪,这帮人连饭都吃不饱,懂个屁的大义!定是有人使了钱,让他们这么干的!”
“今日有人来咱家,说要一起求见知州,赶紧解决这些事,想来你也不会去了吧?”
“去!为什么不去!”张先说道:“管他们怎么斗法,只要不影响咱们过日子就行!现在这日子实在没法过了!”
婆姨有些担心,“不会有危险吧!”
“法不责众,能有什么危险!除非他不想当官了,否则肯定会好好说话!”
“嗯,我听说这知州的风评可不好!”
张先一把拉住她的手,笑道:“你放心,我可舍不得让你去陪别人!”
“要死啦!说甚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