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突破口就出现了。
再嘴硬的人也无法在事实面前淡定地说谎,尤其是在柳一昂的意念笼罩之下,更是无法蒙混过关。若遇足够硬气之人,只需略施小惩,让其吃点皮肉之苦,招供得一点不比别人慢多少。
要知道,这里可不是派出所那种有人权的地方,更没有保护伞给他们搭台撑腰。往伤口上撒一撒盐,或者是拿一条湿毛巾往那一站,问话之人根本不用什么诱导性的技巧就能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
当天中午,雷玉田就把拷问出的一系列线索汇总起来交到柳一昂手里。这七辆厢式货车分别来自飞车帮七个不同的窝点,其中三个在昆州市,柳一昂熟知的临山县、北源县和南阳县各有一个;另外四个全都在云州市,张作谦的家乡八角县和相邻的云阳县各有两个。
云州市是滇南省的省会城市,按理说治安应该不会太差,没想到居然隐藏着四个飞车帮藏匿和驯化工具人的窝点,这一点别说是柳一昂,就连张作谦都始料不及。
七个窝点的具体位置在二十八人的招供下几乎已经精确到米为单位,被雷玉田详细记录下来,就算是个瞎子掌握这些信息也能摸索到各个窝点的大门口去。接下来柳一昂要做的就是照着清单上的地址一个个找上门去,把这七个窝点一口气全打掉!
线索汇总后,柳一昂让张作谦把信得过的人召集起来,开了一个“战前会议”。会上,雷玉田忧心忡忡道:“刘先生,光是掌握这些信息恐怕还不够。”
“嗯,雷总,你说说你的想法。”
柳一昂也知道自己办这些事还不成熟,就算有张作谦出谋划策也难免出现纰漏,听听老人们的意见还是很有必要的。
雷玉田也不客气,整理了一下思路,沉声道:“据我所知,周边几个县里的警局里都有飞车帮的内应并且一个个职位都不低。就拿我们县来说,飞车帮那些狗东西甚至敢在大白天绑架勒索杀人放火,每次出了事有人报警,那些警察一听是他们往往会比别的案子更消极,警局就算出警也多半不会往他们逃跑的方向去抓人,随便做个样子就收队交差。”
他作为一名白手起家的矿场主,人脉自不会少,本县发生的诸多事件他还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也对官场上的那些事儿算得上一知半解。
“不是吧,这也太……他们这么嚣张,难道就没有人去市里反映情况?”
杨林是外地人,雷玉田的话令他咋舌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嗨,怎么可能没人反映?可以说市里相关部门的门槛都被周围几个县里去上访的人给踩平了,可那有什么用?他们该咋滴还是咋滴,甚至有时候上访之后他们还会大肆报复这些敢去上访的人。”
雷玉田一脸苦涩地摇头轻叹。
“呵呵,别说是市里了,连省厅都有人去过,没用的!”
“哪怕事情闹大被报社刊登出来,也从来没见谁会因为这些‘小事’受到处分,反倒是那些敢于报道的媒体办公室不是意外起火就是负责人遭遇车祸,时间一久,次数一多,你说谁还敢管他们?”
“对,我有个堂妹就在咱们县的电视台工作,像这一类的新闻她都只敢悄悄跟我们说,就算收到相关投稿,台长也不准播,你们说气人不?”
“这绝对是当官的授意的,不然谁压得住啊?”
“哎,官官相护啊,这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屡见不鲜的。能坐上他们那个位置的人,哪一个没有自己的派系和利益小团体?出了事儿,只要打一声招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不了再花钱送礼打点一下。”
“是啊,这年头,没有什么问题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钱还砸得不够多。所以那些当官的才一个个的都想着方法捞钱,然后砸钱搞政绩上位,上位以后再捞钱,再上位。只要爬得足够高,他们就有源源不断的钱进账,进账的钱一多,他们的利益团体就会无限扩张,直到形成铁板一块,谁也无法撼动。”
“可不是嘛!听说那个飞车帮的老大姬亦武就是傍上了一位省里的高官,所以才有恃无恐,把人口生意做得这么明目张胆。飞车帮给那高官输送利益,那高官则为飞车帮提供庇护,县里那些警局的跟他比起来也只不过是群小喽啰。”
国泰矿业的一群老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听得杨林无语无比,就连柳一昂也首次对自己颠覆飞车帮的计划产生了动摇。
不过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退步,总不能把那些飞车帮成员打包成筹码找姬亦武谈和吧?别说如今他占尽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