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虽烂,却不好让人推拒。她方想招呼抬轿人,然未等发声,车轿却自个停了。
她动弹不得,却听轿外潇潇雨幕依旧,除此之外,周遭更阑人静。
“如何歇轿了?”
只听风声呼啸,无人答她。
祝好试图依靠蛮力挣脱绳索,可未等她发力,麻绳猝然松解。祝好心中有疑,却等不及她细细推敲,她将匕首移至袖囊,后将盖头掀至额发,祝好这才撑着车壁掀帘而下。
她两脚沾地,风中挟雨扬在她的肌肤入骨般冷冽,身前发生的一切更是出奇得诡异。
喜轿两侧家丁无不静伫,闻她出轿亦不见任何所为。不知方絮因的车轿已行至何处,极目远眺只见她与尤家零星仆役。祝好指尖轻点左近男丁,只听沉音轰然,那人竟就地而卧。
祝好惊悸之余猛退三步,抬目间,长街尽头忽现持伞郎君。
伞面恰巧掩去他神容,祝好恍然瞥见他靴底氤氲几缕云雾,再一眨眼,又隐去了。
他持伞于掌间旋盘,伞沿挂梢的雨珠在一瞬噗簌散落。祝好与他所隔分远,然她却清楚地听见他说:“祝小娘子,我是来娶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