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众人竟见祝好拖着满身笞伤亭立,她走得趔趄,每行一步皆似踩身云雾。
论她走势如何狼狈,皆未见尤衍所言以爬跪而行。
祝好步履维艰,所行之处滴血成珠。
她于原告石上落跪,声虽虚亏,却可穿膛:“需跪之时,民女自会屈膝。反之,纵然折其身骨,亦不伏膝。”
张谦脸色铁青,强压心中愤懑,他问言:“祝氏有何冤苦?欲告尤氏何罪?”
祝好矫首高瞻,张谦落坐明堂,牌匾上书“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下方则绘《海水朝日》图,只见红日升长空,千浪卷祥云,仙鹤振翅齐飞。
其官当如此画,清如碧海,明似朝阳。
祝好咂摸着忽作低笑,张谦复敲惊堂木,“祝氏!明堂之内,岂敢儿戏?”
她俯身跪拜,直言:“民女祝好,欲告尤衍谋杀之罪。”
“半月前,民女姨母祝岚香收下尤衍二十两银,祝岚香明面将我卖予尤琅为妾,实则与尤衍合谋,欲将我戕害作尤琅陪葬女。尤家喜婆至祝家迎我时,尤琅早已身陨数日,尤衍与祝岚香视人命作区区二十两银,他们视人命为草菅,民女恳请张大人,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