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紧紧抱住泽兰一条手臂。
“又不是来找你的,你怕什么?”泽兰拍拍她的手背宽慰一句,又调笑道,“还是你欠他钱啊?”
“先别跟我讲话。”白檀瑟瑟,低声喃喃,“保佑恶犬瞎了狗眼,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金惜玉已走下金阶,听一旁账房老儿念道:“那人似是寻笑坊的护院周昀,素来与咱们赌场没有来往。地上这个,是盈博钱庄的伙计赵杵,平日瞧着还算安分。”
周昀扫过众人,最后对上金惜玉的视线,沉声道:“叨扰金掌柜,此人不让我入场,我便只能硬打进来。”
金惜玉绕着周昀走了一圈,脸上露出一个怪异微笑。
这犬妖妖气好生强烈,强烈到叫她心神激荡。只可惜,他颈间伤疤实在丑怖,不然今夜必将这犬妖强拖到她金阶玉榻上!
“说来听听,扰我何事?”
言语间,女人的长烟杆已点到周昀胸口,又缓缓划过他胸前衣料。
周昀拿出一枚圆牌道:“求问此人姓名、去向。”
金惜玉垂睫扫了眼,讪笑着回望泽兰道:“当真有趣,一介招摇撞骗之徒竟能引来列位追寻?连姐姐我都要感兴趣了呢。只不过,那刘英才非我八方来财之人,你们呀来错地方了。”
“怎么会呢,自然是来对了。”
听闻泽兰如此说,众人皆掀眸看去。见他不知从何处摸来一碗水,随手泼到那半昏迷的赵杵脸上。
赵杵惊醒,趴着金阶瑟缩着坐起,满眼惊惶地左顾右盼,见周昀与金惜玉并肩而立,不由惶惶道:“金掌柜,金掌柜!那人胆敢擅闯八方来财,小的实在拦不住啊!”
泽兰迈过,阻断赵杵视线:“拦不住,就该罚。金掌柜,若这伙计满嘴胡言,干脆浇筑进你那铜鼎如何?”
闻言,金惜玉不大热情地“嗯”了声。
那赵杵急忙膝跪道:“小的不敢胡言,小的不敢啊!”
“那我问你,刘英才的伪造凭证从何得来?又是从何处进到八方来财?”泽兰问得轻巧,那赵杵却陡然双瞳震颤,瑟瑟难言。
“不说?看来你很想祭鼎啊。”
“不,不不……小的,小的一时财迷心窍才会帮他伪造凭证!泽兰公子,金掌柜!真的,小的就做过这一次!再不敢,再也不敢了!”
“财迷心窍?”
泽兰轻笑一声道,“刘氏不就是输光全身家当才找你制伪吗?那他是拿的什么‘财’迷了你的什么‘窍’,嗯?”
这一问,听得周昀眸光一利。
怒喝:“说!”
同时腰后砍刀划破半空,一道凛冽刀风劈向赵杵,掀得他发丝乱舞惊恐不已。
“他他他就是送了个女伶给我,我我啊——!!”腿间劈下一道白刃,殷红血液乍溅金阶,赵杵大吼一声昏死过去。
泽兰轻“嘶”一声,颇有些责怪般冲周昀道:“瞧你,急什么,尚未问出刘氏所在呢。”
忽有人答曰:“九里巷街,黎园。”
——是那白须账房。
凡出入“八方来财”行赌之人,皆有背景信息记录在案。那刘英才,便是黎园雇佣的长工。
黎园?
少年顿时了然,见一旁白檀还死死盯着地上的赵杵,便捂住她双眼道:“别看了,脏了眼睛。不如,随本公子去瞧点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