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禾福了福身应是,带着南淮青和绛铭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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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南溪亭双眸亮晶晶道:
“ 阿娘,姐姐可说了什么时辰回来 ”
待只剩自己院里的人,南溪亭也露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年心性。
江知凝好笑、戳戳儿子玉白的额头:
“ 你呀,知道你姐姐回来,就不想阿娘了?”
南溪亭嬉笑:
“ 哪儿能啊,儿子在学堂日日思念阿娘呢,这不是姐姐好容易回来一次,阿娘您连姐姐的醋也吃?”
寂风也笑着接话:
“ 就是啊夫人,世子整日念叨夫人,想早点回家看望夫人呢 ”
他长着一张娃娃脸,左脸颊上有个酒窝,笑起来憨态可掬。
江知凝笑笑:
“ 净耍嘴贫,你姐姐午膳前到家,你饿不饿?厨房里备了些你阿姐爱吃的点心,你先垫垫肚子?”
南溪亭忍着笑:
“ 阿娘还说儿子只想姐姐,您不也是只惦记阿姐,儿子又不喜甜食,阿娘您忘了?”
,!
江知凝拍了下 自己的额头:
“ 倒是阿娘忘了,妙珠啊,你去叫小厨房做一道牡丹鱼翅羹吧 ”
妙珠好笑的看着自家夫人:
“是,奴婢知道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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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百花院(周姨娘院子)内:
贴身婢女杨桃、正给南淮青添茶。
周姨娘正摸着儿子的脸,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 我的儿,你瘦了许多,可是在学堂吃的不好?”
南淮青安抚一笑:
“ 姨娘,儿子没事,现在正长个儿的时候,您瞧儿子是不是比上次回来高了许多 ”
说着还站起身转了个圈。
周姨娘破涕为笑、随后开口道:
“ 好好好,姨娘的淮青长大了,课业可跟得上?几个兄弟可给你委屈受?”
南淮青腼腆一笑:
“ 前天夫子还夸儿子的文章好呢,儿子在学堂不与他们深交,下了学就在自己院子温书 ”
“ 闲暇时与几位同窗品茶作诗,日子好着呢,姨娘别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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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拉过儿子的袖子,细看之下竟是短了一截,还没擦干的泪珠又决堤溃坝。
哭着开口道;
“ 这身衣服 ···· 还是三个月前做的 ····· 你就知道糊弄姨娘!”
绛铭像是终于忍不住了,愤然开口:
“ 姨娘,还不是五少爷(南淮安)欺人太甚,仗着咱们少爷性子好,成日欺负少爷 ”
“ 您派人送去的银钱都叫五少爷拿去了,还不许少爷跟世子说 ”
“ 少爷缺衣少食日子艰难,便是宣纸都是用水冲了墨迹晾干再用的,少爷他······ ”
南淮青拍桌:
“ 绛铭!还不闭嘴!”
室内噤若寒蝉,只能听见周姨娘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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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青确实是几个少爷里日子最难的。
他在书院住在南淮知(三少爷)隔壁,南淮知虽不通文墨,却是学武的一把好手;
因着武学造诣颇高,很得南万里器重。
南淮知毕竟身为兄长,平日里对待弟弟、还是比较宽容大度的,鲜少会故意去刁难或为难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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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南淮安就不一样了!这小家伙年龄尚小,心智尚未完全成熟;
仗着他生母是府上的侧夫人,深得爹爹的宠爱与重视;
自然便养成了一副骄纵任性、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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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得了闲就会欺负他这个哥哥,凳子上涂墨水,茶叶里放虫子;
数九寒天打湿他的被褥,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南淮安花销甚大,每月里银钱不够了,就会来搜刮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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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母家早年间被上司牵连,家眷发配边疆充军,自此杳无音讯;
母家了无依仗,她又是个淡泊性子,有了儿子和两个女儿也不喜争宠;
南万里哪日心血来潮了就宠幸她几日,大多时候都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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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